南宫仁龙沉着脸挥了挥手,好几个巡卫上前将李队长他们拖到一边,开始以刀背使劲拍打着这八人的屁股。
他们杀猪般的号叫着,
听着一声声惨叫之声,琉璃想到当初南宫弈为了她也受过这种痛,心中越发想念南宫弈。
琉璃听着这惨叫之声打了个啰嗦,不想留在此处。弯身款款地对大皇子客气地行了个礼:“天色已晚,我要告辞回去了。”
大皇子巴不得她快点离开,闻言大喜过望,但表面却一派关切道:“天色渐黑,太子妃行走不便,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大皇子殿下日理万机,又主监盘查事务,还是让微臣送太子妃回府吧!”高风崖连忙上前道。
若这大皇子真要送琉璃回去,他才不放心。
“那我便不打扰大皇子执行公务,烦请高统领相送。”琉璃微微笑了笑。
京城这么大,各处都有盘查的巡卫,有高风崖相送,她这一路应当不会再受到巡卫的打扰了。
“请太子妃稍等片刻,待我属下清理一下马车,再送太子妃回家。”高风崖说着,招呼了自己的部属,跳上车霜清理着满地板的狼藉。
琉璃在等待的时候,默默地走到人群中,那些人连忙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太子妃要捡什么?”南宫仁龙诧异地问。
“我有东西掉在地上了。”琉璃淡淡的说,脸上带着一丝悲伤。
“是什么东西我帮你……”南宫仁龙话没说完,就看到琉璃弯着身子,捡起一个被踩踏的脏兮兮的、变了形的布娃娃。
琉璃用手拔了一拔布娃娃的小辫子,摇着头正色道:“这是舅舅送给我的礼物,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我不能随便将它丢了。”
南宫仁龙愣了愣,看着她手上那脏兮兮的布娃娃,讪讪的没再说话。
琉璃转身默默地走到了马车底下,等待着高风崖他们清理马车。
等待之时,见到那李队长和其它七位小队成员,被打的全身鲜血,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他人怕惹怒大皇子,都不敢上去搀扶,这李队长和七位队员们就只能软趴叭地倒在地上,低声呻吟蠕动着。
琉璃见到这批行凶的恶人总算有了恶报,心中很是唏嘘了一番。
不久,车霜内杂乱和碎物已被清理干净。
高风崖请琉璃上去,再让一个侍卫当车夫,自己则和其他的待卫护在马车身侧。
为怕有人再来打搅,高风崖毅然在马车前开路,他不会再让琉璃再次受到方才那样的惊吓。
马车行驶了不久,琉璃见到了在待旁等候,身上已经包扎完好的弓正。
这一次弓正没有当车夫,而是作为一个病人给抬上了车霜内。
琉璃连忙走过去检查,见他除了脸色苍白一点之外,气息还是比较平稳的,稍稍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抱着布娃娃走到车窗前,任窗外的凉风吹拂着她蓬乱的发丝。远处传来一阵阵哀叫之声传来,举目远望,只见一群巡卫模样的人在踢打着一些路过的百姓。
琉璃看的双目干涩,嘴中发苦,挨近窗外对骑马而行的高风崖问道:“风崖,今日大祭过后,这整个京城都是这样横行霸道的盘查吗?”
“这个……大祭之后,大皇子极力寻找那逃匿的第七个人,所以对各处盘查严了些。”高风崖愣了愣,又急忙补充道:“我们皇城侍卫虽然也负责盘查之事,不过我所管辖的侍卫们是绝对不会胡乱打骂百姓的。”
琉璃点了点头,轻声道:“但愿这样的盘查早些结束。”
看到琉璃那张明净天真的小脸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高风崖心中暗叹一声,这小姑娘就是太善良了。
他却不知道琉璃正在为自己提出捣乱的事在后悔,在愧疚、在深深的自责着。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念之间,竟令六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竟令全城人心惶惶,令一些凶残的巡卫有了可以明目张胆欺压人的理由。
回到太子府中,半月已挂上柳梢。
马车缓缓地驶进太子府中,高风崖对太子府很熟悉,一来就叫了管家和一些人扶弓正回房休息,并叫人立刻出去找大夫,再帮弓正看一看伤口,诊一诊他有没有患内伤。
琉璃不由得笑道:“你在太子府可比我熟稔多了。”
高风崖朗声大笑:“我虽是太子属下,但我从小与他打着架长大,私下与他情如兄弟,我进出太子府如同进出自己的家。”
“你今晚可否留下来与我打一架啊?”磁沙沙的声音,如醇酒一样,散在这夜空中,薰人迷醉。
一个颀长的身影,蓝袍飘飘,自院中拱门中缓缓而出,刹那照亮了整个夜空。
“弈!”琉璃见到他,心情一下子大好,连忙奔了过去。
南宫弈看到她,棱角分明的脸上瞬间温和如春,伸手握住了她伸过来的小手,转而又目光炯炯地看着高风崖。
高风崖怔了怔,皱着眉头苦笑着:“我将太子妃送回来,你不感激我,反来找我打架?我怎么认识了你这样的兄弟啊?”
“高统领这是带了我们太子妃去哪里玩了啊?怎么一太子妃回来便是这副横样?”娇柔的软语,来自南宫弈的身侧。
琉璃这才发现跟南宫弈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周若莹,她记得周若莹昨天一早回家省亲,当时说过要今天黄昏才能回来,这还回来的还真准时。
“我在路边碰到太子妃,又见现在全城盘查的紧,怕有人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