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唐钰抖着手喝了一口茶,“陈司察,我觉得你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陈修瞄了他一眼,接着又看向在座的另外两人。
慕枫和陆长缨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却是相同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位李夫人,会给我们一个惊喜!”陈修目光看着厅外,声音里认真的意味让三个人同时一怔,随后抿唇不语了。
直觉两个字,让他们心里到底多了几分慎重。
其中缘由,只可意会。
李孓这会也是高兴得很,她本来还担心团子不能说话,虽然只是说了‘嘘嘘’这两个字,但到底放下了这部分心思。
是以牵着团子回到厅里的时候还是笑容满面的。
“好了,你可以继续自我介绍了!”
唐钰被堵了堵,深吸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李孓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两人。
慕枫站起身,“李夫人,我名慕枫,是陈司察的卫官!”
最后一个人也跟着站起来,“陆长缨,职位和慕枫相同!”
李孓也搞不清楚这些人的职位和职责究竟是什么,不过她觉得自己只需要知道陈修是老大就行了。
“李夫人,请坐!”
陈修伸手引了引,等李孓在唐钰旁边的位置坐下后,朝小安道:“给李夫人上茶!”
刚开始听李夫人的这个称呼的时候,李孓还有点别扭,这会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一只手揽着团子一只手端茶喝了一口。
那种怡然自得的状态,让坐在近旁的唐钰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李孓放下茶杯,“开始吧,你们谁来说下这个案子!”
“李夫人,你家的这孩子······”
“不妨碍!”
唐钰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自家大人。
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有点泄气。
“你说行就行!”
“这起案子,开端是在半个月前的凌晨,死的人是城东土地庙的一个断腿乞丐,经仵作验断,那人是被金针穿脑,继而被取走心脏!”说到这,唐钰下意识地停住嘴,看了一眼和他隔了一张桌子的女子,视线又扫过团子。
本以为会看到一点不一样的表情,谁道······
“继续!”
“咳,开始的时候官府并没有在意,毕竟只是一个乞丐,没有生平户籍,也就查不出什么仇家,但五天后,城东卖猪肉为生的荣家独子,同样是凌晨时分,被人发现死在起夜的路上,死状和那乞丐一模一样!”
“这猪肉荣的独子是个性格很宽厚的,平日里也是孝敬父母,尊重妻子,经邻居们所说也从没跟人结过怨。没有仇家,也就没了方向,案子就拖到了三天前,城南畅怀楼,祝家公子死在了一个花魁的床上,死状也是一模一样。”
“等等!”
李孓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抬头看向陈修,“我需要一张纸和一支笔!”
“拿给她!”
李孓坐的位置是左手扶桌,将团子换了一只手揽着,又用左手拿起毛笔,软塌塌的感觉让她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唐钰:“继续!”
唐钰放下茶杯,又唤了小安添满,这才看着李孓握着毛笔在纸上勾画的左手,“那位祝家公子是个fēng_liú种,最爱青楼楚馆,娶得妻子也管不住他,不止一次和别人在青楼里发生争执,要说有人会谋害他,我是觉得有这个可能的!”
“唐副官,我不需要你的主观想法,你只需要把事实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就好!”
李孓在纸上划了一个圈,皱皱眉打断他。
唐钰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还有最后一起,就发生在今天凌晨时分,城西富贵街尾地一座荒宅,尸体被挂在一棵松树上,死状和前三起相同,但死者的身份,目前还没有查到。”
“乞丐,卖猪肉的,祝家公子,无名尸体,城东破庙,城东荣家,城南畅怀楼,城西荒宅,死状相同?”
李孓看着面前摊着地纸张自语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陈修,“陈司察,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这四人被杀害的时间间隔是否有一定规律?是否可以确定全都是夜间被杀害?”
“猪肉荣的独子起夜一般要用多长时间,又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中间间隔了多久?是在去起夜还是起夜回来的路上?”
“另外就是那位祝公子,唐副官说他死在花魁的床上,那么那位花魁呢,当时人在哪里?”
“还有最后那具无名尸体,荒宅松树下,你们是否可以断定那里就是犯罪现场?”
这一连番的问题李孑一口气问出来后,伸手摸了摸身旁乖乖坐着的团子脑袋,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慕枫看了陈修一眼站起身来。
“乞丐被杀的时间是在这月的初六,猪肉荣的独子被杀是在十二日,祝家公子是在十七日,而无名尸体,经仵作检验,准确时间应该是在一天前,也就是十九日。”
“七,五,三,一,时间间隔依次减短,而且都是单数。”
这凶手难不成还是个数字方面的强迫症?
李孑摇摇头,听慕枫继续说。
“这四个人不单单是夜间被杀害,还全都是在凌晨时分丢了性命。”
“至于猪肉荣独子,我们问了他的妻子。她说她丈夫那天晚上吃坏了肚子,一晚上起夜了好几次,开始她还被吵醒了两次,后面因为太困就没怎么注意了,还是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发现一向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