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得光滑明亮的八仙桌两旁,李孑和商河相对而坐,看着桌上几个手指头大小的银绽,还有一小堆铜钱。
“我这是全部了。”
“我也是。”
商河飞快数完,叹了口气,“一共十一两银子,一百二十二枚铜钱。”
她手上存不住钱,官官之前又是从来没有自己去付钱的时候,他们大部分的钱都是陆风这个临时管家拿着。
可现在,陆风生死未卜,八仙桌上这些,就是他们的全部财产了。
可这些银子能花多久?
花完之后去喝西北风不成?
“要不,我去外面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办法赚钱?”
她是个主子特意培养的侍卫,会的是武功和易容,去赚钱算得上隔行如隔山。
但现在她的武功和易容术,反而是一个都没有用得上的了。
不会就去学。
商河说着就要起身,被李孑伸手按住肩膀,“坐下。”
李孑把桌上的银子扒拉到荷包里,铜板另外放置,抬头看向商河,不容置疑道:“商河,现在你有什么想法也得等养好伤再说,在这之前,你不能出这个院门半步。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我不会问,但我也能从中猜到一些。我
们现在的处境并不怎么乐观,少一个人都不行。”
这一刻的李孑让商河控制不住地想起了昨天晚上。
那个在暗中警惕等待,对她这个‘贼人’出手毫不犹豫,杀机尽显的二小姐。
“······好。”
李孑回头看了眼正在小板凳上玩刚买来的荷包的团子,“走,去屏风后面,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等看到商河身上的伤口,李孑眉头跟着皱紧了,“你果然没上药。”
她对恢复伤口的药味最熟悉不过,从见到商河开始,就没闻到过那种药材的味道,这才坚持要自己看看伤口。
“我练的内功,伤口恢复会很快。”
“抹上药恢复得更快。”李孑顺口回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花瓷**出来,拔下塞子,“自己抹还是我帮你。”
闻到空气中逐渐弥漫的药味,商河眼眸微微睁大。
这的确是上好的金疮药无疑,但官官身上怎么会有?
“我今早去市集,路过药店买的。”
看出李孑表情有些不耐烦,商河明智的没有多问,把药**接过来,“谢谢二,不,官官,我自己抹就好。”
出了屏风,李孑去院子里看了看头顶上的日头。
古代就这点不好,除了看太阳,她目前还找不到用什么方法来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
哦,还有看肚子的饥饿程度。
今天买了鸡蛋和糖,昨天的那两道菜也能做了。
李孑看团子在板凳上依旧乖乖的,挽起袖子在井边打了桶水,开始忙碌起来了。
菜切到一半抹完药的商河也进了厨房,看见桌案上李孑的那一堆半成品脸僵了僵,倒是什么也没说给打起了下手。
李孑也知道让商河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吃饭肯定行不通,索性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好,只让她站在灶台前把菜炒了就行。
两人的通力合作下,午饭很快做好了。
卖相虽然不怎么样,好在味道不错。
饭后三个人在院子里走动了会消消食,李孑把团子哄去午休,又把商河赶去床上休息,这才拿了昨晚她和团子换下来的脏衣服,到了井边打了两大木盆水,埋头奋斗起来。
虚掩着的大门外面时不时有路过的小孩欢呼笑闹声,充满无限活力。
再对比她家团子,李孑忍不住叹了口气。
团子再这么封闭下去不是办法,她现在或许应该搜索一下脑海里关于少儿心理学的内容了。
只不过就算是有了理论,她也没有实践的经验。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把手里洗干净的衣服晾上,李孑擦擦手准备也回屋眯一会,刚走到大门那把门栓从里面插上,就听到了一门之隔,孩子们的笑闹声里多了一道呜咽声。
声音嫩嫩的,像是······动物的幼崽。
耳听着又一道叫声传来,李孑开门走了出去。
正在路对面大榆树下的几个小孩子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李孑一时愣了愣。
他们都是周边镇民的孩子,从出生可以说都没有离家超过五里地过,哪里见过这么一个跟天仙似的姐姐。
这下就连平时最调皮的狗蛋和铁锤也呐呐站着不好意思出声了。
他们这一站起来,李孑也就看到了中间围着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两只小狗崽,看样子刚生出来还没多久,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李孑把这几个熊孩子看了一圈,“这小狗崽是谁家的?”
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狗蛋挠了挠头,“姐姐,这狗崽子是郑大爷家的,他家母狗这回抱了四个崽子,那母狗的奶水养不活这么多,这两个就被扔到田埂上去了。我们看见了觉得挺好玩,就给捡回来了。”
李孑蹲下身摸了摸这两个小狗崽的脑袋。
刚刚那叫声应该是这两个小家伙饿得很了,她这会手刚凑上去,它们就开始挪动着小身子张着嘴开始哼呦哼呦叫起来了。
李孑知道狗吃骨头,但这么小的狗肯定是不能吃骨头的,要是它们在母亲身边有母乳,可现在哪有弄到奶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两只被放弃了的小家伙,是肯定活不成的。
“官官。”
商河牵着睡醒了的团子走过来,视线扫过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