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舟伸手一点,便将其穴道再次点住,对林震南道:“林兄,凭我的本领,杀你一家老小,只在一念之间,你现在带我去向阳巷老宅,待我取得一件事物之后,便即离开,绝不伤及无辜。”
林震南听到杨行舟的话后,陡然响起父亲未去世前交待自己的一句话:“向阳巷老宅地窖里事物要好生看管,但先祖远图公有遗训,说凡我后世子孙不可翻看,否则将有无穷祸患!”
这是先祖遗训,林震南不敢违背,一向遵守,只有祭祖之时,才会去老宅打扫一番,平日里便是去都不去,现在听到杨行舟提及向阳巷老宅,当初父亲叮嘱的话顿时涌上心头。
不过这遗言只有林震南自己一人知道,现在见杨行舟第一时间便向自己问询老宅的事情,令他极为吃惊:“他怎么知道我们林家有老宅?他怎么知道我们老宅中有东西?”
只是这种惊讶之情也只是瞬间之事,杨行舟以他全家性命做威胁,虽然简单粗暴,反倒是无法破解,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杨行舟既然单刀直入的问及向阳巷老宅,可见图谋已久,绝不会为外力分心。
对方如此强横,林震南不敢分心,当下连句硬话都不敢多说,哼了一声,道:“阁下既然想去,我这便带你前去!”
他身边的夫人此时已经跑到林平之身边,闻言扭头看向林震南:“震南,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万一出遭了毒手……”
林震南苦笑道:“人家想要杀咱们,凭人家的本领,什么时候不能杀?”
杨行舟拿出匕首轻轻修剪手指甲,道:“不错,我想杀你们,你们谁都逃不了!你们以为我是来抢东西么?嘿嘿,老子这是在救你们啊!”
他不再多说,转身想到大门走出:“走吧,林兄,我最近受了伤,火气有点大,耐心有限!”
林震南犹豫了一下,大步前行,道:“随我来!”
两人出了镖局大院,林震南一路疾行,转过好几条巷子,最后穿过一条小桥,小桥尽头便是一座老旧的宅院,林震南掏出钥匙,将宅院大门打开,道:“这便是我林家老宅了!”
杨行舟道:“据说还有一个佛堂,佛堂在哪里?”
林震南越发惊讶:“你……你连佛堂都知道?”
杨行舟道:“在哪里?”
林震南道:“在……在后院!”
当下两人大步向后院走去,林震南手指西北角的一间小屋,道:“这便是佛堂。”
杨行舟点了点头,走到房门前,伸手轻轻一推,“吧嗒”一声,门锁猛然断开跳起,落在了地上,随后房门大开,露出里面的摆设来。
林震南见他推门震锁,一气呵成,内力固然高明的不可思议,手法也是妙到毫巅,从门锁断落,到他将房门打开,一切都如流水般自然,毫无半分迟滞,这等神功,简直是匪夷所思,越想越是惊骇,心道:“他这等功夫,为何还来图谋我林家老宅里的东西?”
此时房门打开,里面的摆设已经看的清楚,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
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
杨行舟扫视佛堂,叹了口气,道:“当初林远图叱咤天下,打下了好大的名头,结果老了老了,却又在佛堂内敲木鱼念经,嘿嘿,拼搏一世,最后却还是返回了老路!一念之贪,为后人留下好大的祸患!”
他说话间看向正中的达摩画像,但见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
杨行舟点了点头,陡然凌空出掌,对准了图中达摩食指所指之处,劲气击向屋顶。蓬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
林震南见他一掌拍出,掌风几达一丈,真气外放之下,隔空掌力都如此惊人,吓的心头砰砰乱跳:“这等隔空掌力,当世竟然真的存在!”
正惊骇时,一团红色的物事从屋?顶洞中飘了下来,却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
杨行舟伸手接过袈裟,笑道:“果然在这里!”
转身对林震南道:“林兄,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忘了这件事,日后有关这袈裟剑谱的事情,都与你林家无关,第二,便是将这袈裟上的辟邪剑法抄录一份,挥刀自宫,武林称雄,嘿嘿,你来选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