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来了一个自称是张家口范家的人,说要见大当家。”
校场上,一名流匪跑来送信。
“范家?”刘恒皱了一下眉头,他不记得自己和范家有什么关系。
边上的陈寻平说道:“这个范家是不是当初交给咱们平安银子的那个范家。”
刘恒和流匪大军在虎头寨落脚后,收到的第一份平安银子就是来自范家的商队,尤其范家在宣府和太原的名声很大,所以山寨里不少人都对范家记忆深刻,
另一边的李树衡眉头拧了起来,说道:“听说范家在宣府势力很大,生意遍布好几个府,不会是因为之前平安银子的事情,专程来找咱们的麻烦。”
“范家不会在乎那几百两银子,况且这里是大同府,范家手再长也伸不到灵丘来。”刘恒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时期的范家财富虽然还比不上上后来八大皇商的时候,但百万以上的家产还是有的,不会因为几百两银子,从宣府派人来大同报复。
李树衡问向送信的流匪,道:“范家来了多少人?”
“就来三个人。”那流匪答道。
“三个人来做什么?”李树衡面露不解,和他预想的报复不一样。
刘恒笑着说道:“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李树衡提醒道:“如今咱们正值多事之秋,各方势力都想对咱们动手,偏偏这个时候范家的人来虎头寨,咱们不能不小心一些。”
刘恒点点头,转而对那流匪说道:“把范家的人带去山神庙。”
“是。”送信的流匪退了下去。
刘恒转头看向陈寻平,说道:“二哥,这几天多找一些身体强壮的长矛手,给他们配上板甲训练,尽量让他们快一些适应板甲的重量。”
赵家峪制造出一些板甲,专门配备给长矛手,能够有效的缓解近处砍刺武器的冲击伤害,更好的保护前排长矛手的安全。
不过,因为板甲的重量,需要身体健壮的长矛手才能穿在身上进行活动,一般瘦弱一些的长矛手,穿上板甲走上十几步已经是极限。
陈寻平笑道:“放心吧,虎头寨的这几个月大家吃喝不愁,每天光训练,各个都是彪悍的汉子。”
自打贾六升任铁场护卫大队的大队长,陈寻平便带着另外两支中队回到虎头寨,每天都在校场和虎头寨的流匪一同训练。
刘恒点点头,和李树衡一同离开校场,回到山寨里的山神庙内。
山神庙大殿正中摆有一张长桌,两边摆放了不少椅子,曾经摆放在大殿内的五把座椅早已被撤走。
“大当家,范家的人到了,就在门外。”一名流匪走进山神庙大殿禀报。
“哈哈,李维铭见过虎头寨大当家,想不到大当家如此年轻,真是失敬。”一中年人从大殿外走进来,先是看了看李树衡,最后朝坐在座位上的刘恒抱拳拱手。
“李先生客气,请坐。”刘恒指了指长桌另一边的座位,又道,“不知李先生和范家是何关系?”
“不才,鄙人添为大同范记掌柜。”李维铭拱了拱手。
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身前长长的方桌,感觉挺稀奇,拉出桌下的椅子,坐了上去。
陪在刘恒边上的李树衡这时开口说道:“我们虎头寨与范记素无来往,不知李掌柜这次来有何贵干?”
李维铭笑了笑,说道:“在下听闻大当家在东山有一家铁场,产出的精铁可以和闽铁相比,对此,我范记十分感兴趣,有意和大当家合作。”
“买铁可以去东山的铁场,李掌柜来虎头寨提到合作,想必不止是为了买铁吧!”刘恒笑眯眯的看向方桌另一边的李维铭。
“刘大当家明慧。”李维铭笑了笑,道,“其实在下这次来,也是为救大当家和虎头寨诸位兄弟而来。”
“哦?还请李掌柜明言。”刘恒来了兴趣,单手按在方桌上。
李维铭说道:“刘大当家可能还不清楚,前不久兵备道给灵丘守备府下了剿匪公文,至于剿的哪个匪,想来就不用在下细说了吧!”
“剿的自然是我虎头寨。”刘恒神色平淡的回了一句。
灵丘地面上,要说有匪,只有虎头寨山上这么一股,原先是矮脚虎,现在换成了刘恒和他的流匪大军。
见刘恒表情平静,李维铭一愣,平常土匪听到官府剿匪,马上会神色大变,露出慌张之色,可眼前这位虎头寨大当家,听到剿匪的消息,仿佛跟自己无关一样。
犹豫了一下,李维铭说道:“刘大当家要是愿意,在剿匪的事情上,我们范家还是可以帮上一些忙。”
听到这话,刘恒脸上露出一丝兴趣,道:“不知李掌柜如何帮我虎头寨?”
“刘大当家应该听说过我们范记吧!”见刘恒点头,李维铭继续说道,“范记的关系虽然大部分在宣府,可在大同还是能说上一些话,我范记可以调动大同的关系,帮刘大当家渡过这次难关。”
“范家有什么条件?”刘恒一脸玩味之色。
“很简单。”李维铭说道,“刘大当家在东山的铁场,我范家要一半份额,将来铁场扩建,我范家的份额不能减少,只要刘大当家答应这个条件,我范家马上发动关系,帮刘大当家渡过难关。”
“范家这是趁火打劫。”一旁的李树衡一脸铁青之色。
李维铭笑着说道:“如果没有我范记出面,不仅虎头寨在东山的铁场,还有虎头寨山上的诸位,都会性命难保,所以我范记只要五成份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