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下官死不足惜,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的家人啊。他们是无辜的。错都在下官,是下官一时糊涂啊。”胡大宽顿时紧张起来,一个劲儿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流出血来。如果真的是满门抄斩,那他这一脉就算绝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就看你的表现了。”王子虞嘴角挂着邪笑。对这些英雄好汉,尤其是重情重义者,他们本人的命,随便拿。只要他们觉得付出值得,就会毫不犹豫。但是,要祸及满门,那就不一样了。对于这种英雄好汉,马上就会变成怂货一个。
只要你心有所守,就会向敌人暴露你的破绽!
王子虞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既然你能为你的哥哥不惜自己的生命去报仇,完成你所谓的情谊,那如果让你为了你羽翼下的家人,那也一样可以赴汤蹈火。我不杀人。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太简单了。
“大人您说,只要下官可以做得到,下官一定会尽全力。如果当初下官认识到大人的大义,你给下官一万个胆子,下官也不会前来找大人的麻烦。”胡大宽叩首。
“学习允儿。”王子虞沉默了片刻,吐出四个字。
胡大宽一听,学习允儿?那绝对不是要到大人府上,而是要效力于大人呀。我去,这王大人,是什么星下凡?武曲星还是破军星?这胸襟气魄,我差点把他灭了,还把他的人打成重伤,他竟然还给我机会?我投靠郭德双门下,无非就是获得一个保家人平安的机会。
现在,王大人如日中天,是陛下身前的红人,如果投效了王大人,也是可以保家人平安的,而且还可以渡过眼下的难关。王大人,你给的交易太划算了。我胡大宽必以命守之。
想到这儿,胡大宽果断叩头:“只要下官不死,下官必以大人马首是瞻。”
“嗯。那好。我就信你。你把属下的马都射死了,这个你得赔。而且,我三个属下负伤,暂时不能继续西进,要在你凯达城养伤几日,可好?”王子虞微笑着问道。
“当然好。只是下官犯下大错,无论是陛下,还是镇西将军,肯定都会将下官撤掉,不杀下官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肯让下官继续留任?”胡大宽一愣。他不是不想做,只是现在的处境有点尴尬呀。
“你暂时回去,继续担任你的凯达城的城主。现在趁镇西将军尚不知此事,回到凯达城,马上派快马将我的奏章上表陛下,让陛下降旨,将你调任胡嘉城担任城主,将巴步岱调任凯达城担任城主兼守将。这样,你离开是非之地,离开镇西将军的管辖。他们奈何你不得。这样的安排,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大人思虑甚远,下官不及。大人就是下官的再造父母,日后有所差遣,下官必以命相效。”胡大宽太激动了。没有想到,他这辈子,竟然能遇到如此开明的人。自己前来刺杀,人家不记仇,还替自己掩饰罪过,并调到安全的地方。这样的上司,要比镇西将军好太多了。
“松绑。”王子虞命人松了绑。又让属下把伤者扶到赤兔马马背上,一行人步行回到凯达城。
王子虞写了一份奏章,让一名亲信骑快马上奏司马宏。而他们这些人,则住在城主府里给那三位养伤。胡大宽找了城里最好的伤科医生,为三人疗伤。这伤康复的很快,等那送信的人返回时,已经过去四天了。这四天,除了一人的伤势还不能骑马,另外两人都没有大问题了。
圣旨的意思明确,任命胡大宽为胡嘉城城主兼守将,任命巴步岱为凯达城城主兼守将。巴步岱对这突来的调动感到不解。要知道,凯达城可是比胡嘉城大许多,也富庶许多,这郭德裕手下的人,怎么会同意和自己调换?但圣旨已下,那就得即刻上任。
胡大宽临行前,只带了三十名家兵,对王子虞千恩万谢,又表忠心,而后离去。而巴步岱则前来上任。当巴步岱来到城主府,见到王大人时,瞬间明白了。这是王大人搞定了凯达城,肯定是抓到了胡大宽的把柄,逼走了胡大宽。
巴步岱对众人又是宴请一番。而后,王子虞他们在这里又盘桓三日,直到那名青影卫基本康复,可以骑马,这才离开了凯达城,继续西进。
按说这往西接近二百七十里,就可以到达安西城。如果按照王子虞的赤兔马速度,他可以三四个时辰,轻松到达安西。但是,他现在不只是一个人,而且身后还跟着十名青影卫。这十人,有两个曾于数日前重伤,此刻虽然能起码,但也不能剧烈颠簸,而且最关键的是,不能长时间骑马,否则伤口会再次裂开。
虽然这些人都是汉子,他们都要王子虞不要在乎他们的这点伤,快速前进即可。但现在正是收买人心之际,怎么可能置人于不顾呢。
因此,王子虞故意放慢了速度,到日中时,一行人才走出一百多里。按照这个行军速度,天黑时,他们刚好进入山区三十里左右的地方。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在他们带的食物足够,也不着急。
王子虞之所以不着急前进,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他很想夜宿密林,想看看他推测的这个第二伏击点,到底会不会有人前来截杀。之前他还担心会被人截杀,但是现在,却有点小期待了。
因为,他已经摁倒过百里雄二,吸收了这家伙的功力。寻常英雄榜上的人,他根本不在意。甚至很想比试一下,看看到底可以冲击到行几。而且,他的凝意成剑,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