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兄长的一番言论,现在九岁的小孩子有点焉巴巴的。
司马宁休看了一眼百里流沙,转过头来对司马不懈道:
“好啦,不懈,这件事,你怎么想,兄长怎么想,父亲,长辈们怎么想,既然各不相同,那么,便还有一阵时间的蹉跎。
你……”
司马宁休想说,你想这么多也没有用。
若是司马不懈的资质普通,或许家族的长辈们,还不会热衷地替司马不懈安排。
不过既然如今自家弟弟的天赋异禀,已经被家族中的人知晓,那么,他们是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将来可能会有大作为的孩子,自毁前程的。
所以,可能更大的可能,是弟弟根本安排不了自己的命运。
不过,这样的说法,司马宁休并不打算从自己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让司马不懈知道。
就像司马宁休年纪尚小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回事。
但是后来,等到他年岁渐长,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也接受了。
出生于世家的人,怎么可能逃得掉守护世家的命运呢?
司马宁休话头转了转,道:
“你……要不要替兄长带高哥哥去上庠去转转?”
其实这会儿,百里流沙已经对上庠没啥兴趣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听司马宁休提起,确实是想去看看。
不过他之所以想去看看,并不是因为对上庠里面好奇。
只纯粹是因为这处上庠,百里流沙还没有去看过。
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对于能够接触到的未知的东西,总是希望,能够多几分掌控。
所以,在先秦这个已经不算太陌生的环境里,百里流沙面对之前未接触过的城西上庠,还是有想法去里面看看的。
不过,后来百里流沙转而一想,自己若是想知道,到时候让白南去打听打听就好了。
完全没必要在别人面前,对城西上庠表现得很感兴趣。
便也在司马宁休莫名其妙将自家弟弟拉过去说话的时候,有点兴致缺缺了。
这会儿听到司马宁休的问话,百里流沙不待司马不懈回答,便拒绝:
“宁休哥,不必啦,我去不去无所谓的。
下次有机会去吧。”
司马宁休听了,便也没有再说,让司马不懈带着百里流沙,去上庠看看这样的话。
众人带着司马不懈,在城西一些好玩的地方玩了一圈之后,便让司马不懈的侍从带着司马不懈回去了。
一行人出了辟雍,自是还有其他的地方要去玩耍。
比如说再沽点酒来喝啦。
当初司马宁休随手抢来的糖葫芦,估计就是在这儿抢来的。
因为司马宁休自认买糖葫芦是幼稚的事情,他还要一次买这么多,倒好像是他有多贪嘴似的。
他当然不想自己去啦!
而恰巧城西上庠这边,小孩子多,吃糖葫芦的小孩子也多。
于是干脆,司马宁休便直接抢了那些小孩子的糖葫芦来。
至于为啥不给小孩子一点钱,让小孩子替他去买?
那多麻烦呀!
况且,叫小孩去买,落到最后,不还是他司马宁休买的?
做人要实事求是,要实诚。
不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至于为啥在城东酒肆的时候,司马宁休便可以买:
因为酒肆的店家,是他们司马家的下人呀。
那下人是他们司马家养的,而且年纪比他们都大。
所以在年纪比他们大的人面前,吃糖葫芦,其实也不算什么喽。
但是这样一个司马家的下人,在司马宁休一行人回到城东的时候,却听到了,“他被人发现死在了酒肆内”的消息。
当一行人路过酒肆的时候,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只看到酒肆的外面,围了一群官兵。
一行五个人中,四个带了帷帽。
百里流沙身形尚小,光明正大地走在外面,也不会让人怀疑:
这个人是辟雍逃课出来的学生。
五人对视一眼,皆怀疑那酒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司马家的酒肆,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引动了官兵呢?
这件事情,会不会牵扯到他们?
五人各怀心思地回到了辟雍。
辟雍下午还有最后一趟课,只需要半个时辰。
这堂课是所有辟雍的少年,都要去上的。
课的内容是学官给辟雍里的少年,讲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朝堂上有什么未解决的问题,辟雍的少年们也可以提出什么建议。
因而,百里流沙他们,必须赶在最后一趟课开始之前,回到辟雍。
也是在第二天,辟雍的最后一堂课上,辟雍的学官走了进来,面色有些沉重地辟雍里的少年们说道:
“诸位,昨日,辟雍可能有人,翻墙出去了。”
学官的声音刚一落下,诸声馆内,便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有的是不知道还可以翻墙出去的:
入了辟雍,还可以翻墙出去吗?
可是,从辟雍出逃者,如从兵营逃离,当斩。
这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逃出去?
要说是实在受不了辟雍的生活太清苦,没得美姬美酒美食,没得玩乐,就忍不住翻墙出去了,那这个人,也太没有忍耐力了吧!
须知道,只要忍上十年,他们就自由了呀!
到时候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还有谁能管的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