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都给我围了!”
谢直一声呼喊过后,在山风水浪的柔和之中,突然夹杂了一种肃杀。
“哐哐哐……”
这是齐声踏步的声音!
起,落,起,落……
一个人,一排人,一队人……
数不尽的府兵,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步伐起落之间,正是那踏破了山风水浪的铁血肃杀!
谢忠、谢孝、谢节、谢义……
谢智、谢信,谢严……
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这谢老爷子出现乱石滩上!
谢氏一门,全员出动!
成皋折冲府,旌旗招展!
谢老爷子提马向前,面如平湖、双目似电,轻轻一挥手,谢家众部曲纷纷领命而去,带领着手下成皋折冲府的府兵,远远包围了何帮主等一行黑衣人。
“缴械不杀!”
老爷子的轻声细语,在成皋折冲府府兵的嘴里,立时化作一道雷霆,炸响在乱石滩上空,震得何帮主目瞪口呆,震得其他黑衣人瑟瑟发抖,何帮主身边的瘦弱汉子更是不堪,,竟然抓不住手中的横刀,被这道雷霆震得脱手落地。
“当啷……”
一声脆响,吓得所有黑衣人一激灵,一个个面面相觑,缴械不杀……这就把刀子扔了……要不咱们也……?
还是人家何帮主反应快,回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狠狠抽在那个瘦小汉子的脸上。
“干什么!?你疯了!
缴械不杀,你也真敢信!
他谢直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你挨他收拾还少吗!?
你再看看咱们这些人,这么多年以来,谁手上没有人命官司!?
你落在他手里,最好的结果是个秋后问斩!
你还敢缴械!?”
瘦小汉子一听,顿时一激灵,连忙俯身捡起了地上的长刀。
何帮主一见,微微松了一口气之余,对其余黑衣人大喊。
“刚才我说的你们都听见了!?
刀头舔血这多么年,你们还妄想想官府投降!?
谢直就是个酷吏明白吗!?
好好的漕帮他都能给咱们栽上谋反的罪名,你们截杀粮船、杀人越货,落到他手里,谁能有好!?”
瘦小汉子一边听着何帮主的嘶吼,一边四下打量着成皋折冲府的人马,只见他们将黑衣人全部包围,却不着急结束战斗,而是已经缓步而来,那面无表情的步步向前,尤其带来了更为强大的压力,瘦小的汉子越看越是害怕,到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颤抖着声音问道:
“帮主,你说怎么办呐现在!?”
何帮主一听,举起手中的长刀,直指谢直。
“破阵!
抓人!
抓了谢直在手,或有一线生机!”
众人一听,对啊,不都说汜水谢三郎是成皋折冲府老校尉的三孙子吗?真要是能抓他在手,说不定谢老校尉投鼠忌器之下,还真能有一条生路,众人看看刀甲森严的府兵,再看看乱石滩上结阵自保的谢直人等……
两害相权取其轻!
谢直等人虽然也是块硬骨头,但是总有个让人拼命的机会在里面吧!
众多黑衣人暗中对视一眼,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何帮主一见,再也不敢怠慢。
“老二,老三,上!”
顿时黑衣人在求生的驱使下,红着眼睛冲向了谢直等人。
谢忠一见顿时大急,这位谢府的老官家,虽然年轻时候是一名悍将,却终究因为断去一臂而脱离了疆场,即便原来的伙伴都纷纷跟随老爷子进入了成皋折冲府任职,他也心甘如怡地留在了谢府当管家,说句不当说的话,真是看着谢直这位谢府三孙子长大的,自然不愿看他们以身试险,一见黑衣人冲向了谢直等人,顿时大急,对着谢老爷子说道:
“老爷!三少爷哪里……?”
谢老爷子却摇了摇头。
“此战,务求全歼黑衣悍匪!
我军现在虽然隐隐包围对方,却还有漏洞未补,正是不可轻燥妄动之时……
谢忠你不必多言,我军依旧按照原计划行事!
至于三郎那里,正是需要他们吸引黑衣悍匪注意力的时候!”
“可是,可是……”老谢忠都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谢家乃是以军功立家,纵然走了文管一系的升迁路子,也不能失了家传的血性和勇武!
不过五六十土鸡瓦狗而已!
小场面!
要是连这样的场面都应对不了,也不配为我谢家子孙!”
说完之后,竟然不理谢忠,依旧按照原来的步调调整成皋折冲府的阵线,务必要将所有黑衣人都牢牢包围!
黑衣人之中也有明眼人,成皋折冲府的府兵,在他们冲击向谢直等人之后,连调动的步伐都一丝不乱,这明显不正常,难道他们不想救援谢老校尉的三孙子吗?当然不是!可既然不是,他们还如此行事,必然所谋甚大!再看看成皋折冲府的种种调动,包围圈越来越密实……
形式紧迫!
要是再不能拿下谢直等人,一旦包围圈彻底成型,等他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
一想到这里,黑衣人在“老二”、“老三”的率领之下,对谢直军阵进攻地更为凌厉。
也幸亏是牛佐、牛佑兄弟坐镇左右两翼,两把横刀上下翻飞,率领着大车帮的一众好手,死死得顶住了黑衣人的进攻。
马六也在战阵之中!
他本是漕帮一名普通帮众,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