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觉得这些疯子可爱又体贴呢?这一定是他疯了!
——————————————————————————————————————————————————————
此时年年却是真的疯了。
她先是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翻来覆去地叫着“爸爸”“父亲”“帕斯卡尔”,不管祁有枫怎么叫都叫不醒。在突然安静下来之后没多久,年年又开始翩翩起舞,若不是她所在的这个舞台边摆有五具棺材,祁有枫或许还有心情欣赏一下年年这稚嫩却灵动的舞姿。
年年和祁有枫并没有召唤出胡神,也没有被胡神阻止,而是和神庙一起塌进了地下。
大概是量变引发了质变,神庙的收音外扩功能最终震塌了自己,也把神庙中的年年二人一起带进了坑里。
地动山摇,镜碎钟倒,猛然下坠的感觉消失后,年年在祁有枫怀里睁开了眼,慌忙爬起来去看枫哥的状况。
神庙坍塌的一瞬间,祁有枫把年年护在了自己怀里,扛住了掉落的砖石,又顶住了坠地时的冲击。
祁有枫摊开四肢,躺在地上喘气。还好这里是游戏,他还能剩下一丝血皮苟延残喘,但这一砸一摔是真疼啊!
年年跪在祁有枫身边,想要去扶他起来,又怕自己弄疼他,急得两只手也不知该放在哪里,最终还是握住了祁有枫的手。
祁有枫躺在地上,扭头看着她笑了笑,被握住的右手一拉。四目相对。年年微伏着上半身,另一只手撑着地,以免让自己倒在祁有枫身上。
祁有枫看着近在咫尺的年年,右手越握越紧,最后却是一松,拉着年年的手放在了自己唇边,轻轻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年年只觉得脑子一炸,被亲到的那一小块皮肤瞬间滚烫,红晕从手背烧到了脸上。她连忙抽回手直起身,扭头不敢去看正笑得愉快的祁有枫。
不曾想,她这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也发现了这座神庙地下的秘密。
这地下竟然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溶洞,奇形怪状的石笋如犬牙交错,一条小路隐在其间,拐进了黑暗之中。
年年爬起来,先是绕着歪立在土里的金钟转了几圈,又爬上了身边散落下来的大块条石和方砖,庆幸自己当时是站在了门口,这才没有被这些大石头给砸进土里。
祁有枫靠坐在一块大石边,等待生命值回复,无奈地看着突然间变得过分活跃的年年。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那个大洞,思考一会儿自己要怎么上去。年年的斗篷附带浮空,她可以飞上去,但这浮空似乎不能带人吧?
“枫哥?”年年坐在对面一个大石上,对着祁有枫挥手。
“嗯?”祁有枫扶着石头站起来,向年年走去。
“你没事了?”年年跳下来,迎上祁有枫。
“死不了。”这话肯定没错,但他现在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那你再休息一下,我去那边看看。”年年依然不敢与他对视,手指向后一戳,转身就要跑。
“等等。”
年年回头。
祁有枫伸出手:“陪我休息一下,你自己一个人乱跑我也不放心。”
年年挠挠头,轻声嗯了一下,坐在了一旁。
祁有枫收回手,挨着年年坐了下来,悄悄闭上眼睛。年年都快要把脚边的石头子给数清了,才发现枫哥既没有来拉她的手,也没有说话,便偷偷地歪着头去看他。
年年长出一口气,手脚也放松了。原来他是下线了。
年年拄着下巴,安静地看着祁有枫的脸。她好像一直都没好好看过这个人的样貌。
看着看着,年年突然觉得手背一烫,刚才那奇怪的感觉又跳进了心里。年年扁着嘴,越想越气,越想越慌,干脆伸出手扯住了祁有枫的脸。
“看着是个老实人,原来就是个土匪流氓!”年年恶狠狠地说着,扯住祁有枫的脸皮拧了拧,满意地看着那一片通红。
好像不太对称?
一不做二不休,年年又扯住了另一边的脸皮,也用力拧了拧:“土匪!”
“我就是土匪啊。”
年年眨眨眼。
“怎么?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不就知道我是土匪寨的了吗?”
年年再眨眨眼。
“你到底要揪住我的脸多久?”祁有枫无奈。
“啊!”年年惊叫,把两只手藏到背后。
“你这是在隐藏作案工具?”祁有枫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年年语塞。她这时才顾上害羞,恼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上线了?”
“不讲理啊~我可没说我要下线多久吧?”祁有枫故作委屈地道。
“那你怎么不说?”年年硬着头皮胡搅蛮缠。
“说了还怎么抓小坏蛋?”祁有枫眉头一挑,拧身把年年逼到她身后的大石边,单手撑住石壁,微微俯视缩成一团的年年。
抬头看他的年年有点发愣。面前的这个人挡住了头顶的天光,整张脸也藏在阴影里,莫名有种让她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正在做心理斗争的祁有枫看着从另一边溜走的年年,笑着摇摇头。
“我下线是为了消除一下身上的负面状态。”祁有枫站起身,解释道。
生命值可以靠吃药和休息恢复,他虽然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但内里的疼痛感就没有这么快消退了,下线让系统刷新就是最便捷快速的止痛方法。
毕竟疼痛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