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有猛兽毒虫,可能会有危及生命,而且入林就得下车步行,实属于既辛苦,又危险的选择。
只是理是这个理,话却不能如此说。
擅长沟通的费很快找来豪侠中领头的陈涉和吴广,官声官气教训道:“涉,广,秦律有定,若是戍役失期,我与承君身为主官,得各受二甲之訾。所以我等入林,今夜便绕过崩塌,加紧赶路。”
陈涉转了转眼珠:“尊上,林中多毒虫猛兽,我怕乡里们会因此殒命。”
费冷哼了一声:“戍守便是参军,参军之人,死便死矣,岂有惧怕的道理!”
冲动的吴广猛跳起来,怒目圆睁:“狗官,你还不是担心那二甲之訾!当我不知道么!”
“知道又如何!”费阴沉着脸,声音狠戾,“本尉官小力弱,为了你们这些贱民訾二甲,妻儿何食?”
陈涉一把拖住吴广,赶忙说:“广,带几个乡里去大泽乡中,为二位尊上置备些酒肉木炭,若是寻着身形合适的,再求几套干爽衣物过来,速去!”
吴广遂愤愤而去。
这样的场面在一路上早已不是头一次发生了。
费之所以要同时叫上陈涉吴广,就因为陈涉多金,但城府颇深,相反吴广虽不如陈涉有钱,但他性情耿直,极易动怒。每次吴广失言惹到了费,陈涉都会想办法支开他,然后拿钱让费和承消气,这就是豪侠间的义气。
这次果然也不例外。
眼瞅着吴广领着几个戍卒走远,陈涉忙笑着从包袱里数出十二镒金锭。
“二位尊上,依陈郡市价,一甲大致在千二百钱至千四百钱间,二甲之訾五金有余,六金不足。乡里们的保命之资不可让二位破费,此处十二金,请二位尊上笑纳。”
费含着笑看了身边的承一眼,回过头时,面色却是一片端正:“涉,你欲通钱耶?”
“这如何能是通钱呢!戍卒失期,这訾费本就该全体承担,乡里们只是上交自己应出的份子,又不曾为二位尊上承担分毫,岂能是通钱!”
“这样啊……”费装模做样沉吟了片刻,抬手便把那些金收进怀里,“既如此,就地扎营,你去安排乡里清理道路,要尽快畅通。”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