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前行之时,温震眼角地余光,发现那跟踪他的人又出现了,在他身后几十步远处,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东厂的人。
温震进了北市,汇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几经曲折闪躲,终于把一个尾巴甩掉。
但是出了北市之后,他又发现另外一个尾巴,他在一个墙角停下,俯身假装捡东西,回头快速一扫,终于看清了,那人是与他交战过的卢俊义。
看到卢俊义,温震很是惊惧,他知道卢俊义的轻功相当好,要是任由他进行跟踪,是怎么甩都甩不脱的。
温震眉头一皱,想出了一个他自认为不错的主意。。。
温震大摇大摆,走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客房。
进了客房之后,他并没有歇息,而是打开了客房后墙的窗户,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四外没有人,他便展开轻功,从窗户中飘然而出。
到了客栈的后面,温震抬头望了望屋顶以及四周,没有看到一个人。
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已经将卢俊义甩掉,温震欣然一笑,而后展开身形,从背街小巷,兔行蛇伏,飞快地前行,一路穿街过坊,来到靠近神都东北安喜门的丰财坊,进入了一座院宅。
这个院宅的的门面非常普通,没有挂门牌,从外面看去,与寻常的民宅没有什么异样。但是,里面非常阔大,占据了一小半个丰财坊,一共有四进院落,都是一两层的黑瓦青墙建筑,轮廓起伏,疏密有致,布局甚佳。
这就是灵狼在神都的总舵。
院宅里,有不少人,大部分身穿青衫,头戴软布幞头,有在喂马的,有在装车的,有在擦刀的,有在闲聊的,在看到温震进入,都恭敬地笑着打招呼:
“温护法好!”
温震只是淡淡地点头回应,脸上犹自带着悲痛的表情,让人觉得很是诧异。
一直来到位于第三进院子的议事堂,温震终于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袍衫的人,那人跟他一样,都是灵狼的护法,名叫福满楼。他觉得,灵狼的三位长老,两位丧命,一位不知所踪,现在帮主又没了,那么灵狼就属他们几个护法最大了,对于同为护法的福满楼,他当然要第一时间将帮主的噩耗告知。
“满楼,我要告诉你一个非常沉痛的消息,帮主仙逝了!”温震声音嘶哑地开口,他说话的语气,俨然已经把福满楼当成了他的下属。
“温兄,你说什么胡话呢?”福满楼一脸地懵逼,眼睛盯着温震上下打量,如同在看一个傻子。
“帮主仙逝了!”温震重复了一遍。
“温震,你好大胆,竟敢诅咒帮主!”福满楼伸手指着温震的鼻子,怒斥道。
“我说的是真的。”温震不停地强调。
“温震,你给我滚进来!”从议事堂传来一声暴喝,这是非常的威严,带着一股怒气,但是听在温震耳中,却是如此熟悉。
这不是帮主莽青松的声音么。是我听错了,或者是在闹鬼?
迈着趔趄的步子,温震几步跨进议事堂,抬眼一看。
在主位之上大马金刀地坐着的,不正是帮主莽青松吗!在看到莽青松的那一瞬间,温震以为见到鬼了。因为,在东厂他真真切切地目睹帮主死去的全过程,对此他深信不疑。
“温震,说,你刚才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莽青松沉声开口。他身穿黑色紫边袍衫,腰间系了一根犀牛皮腰带,年龄也就三十出头,身材结实,膀大腰圆,长着一张国子脸,一双眼睛,如同狼眼一样,犀利很辣,带着无形的威严和强势,俯视着议事堂门口的温震。
温震吓得倒退一步,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这时,他看到坐在次位上长老闵德,他的身上还带着伤,绑着纱布,很真实,看来不是闹鬼。
在这一个瞬间,温震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上当了,上了张麟的大当,他悔恨莫及,什么当仁不让,什么非他莫属,好在东厂的尾巴已经被他甩掉了,不至于酿成大错。
“情况是这样的。”温震战战兢兢,以悔恨的语气,把在东厂发生的一幕简单快速地向莽青松讲述了一遍。
“你这个蠢货!”
莽青松暴跳如雷,当即发飙,跳下虎皮交椅,一跃而至温震面前,抬脚将他如同一只皮球一样,踢得飞出议事堂的大门,向院子里一棵大树的茂盛的树冠砸去,哗啦啦一阵响,最后如同一条咸鱼一样挂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没有落下来。
“帮主息怒,这事温震固然失于不察,但是张麟那厮实在太狡猾了,让人防不胜防!”
闵德起身离座,来到暴怒的莽青松面前,叉手行礼,恭声劝说道。
“好你个张麟,敢与本帮作对,我定然要他不得好死!”
莽青松眼睛喷火,瞪着门外,恨声恨气道。
“帮主,我还是那句话,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要赶紧从这里撤离!若是被张麟顺藤摸瓜找到这里,咱们全帮就完了。”
闵德忧心忡忡,急不可耐地进言道。
之前,闵德甩掉卢俊义的追踪后,转辗多个街坊,最后潜回总舵,立即向莽青松作出了全员撤离的建议,当时莽青松没有完全答应,觉得这儿并没有暴露,用不着全员撤离,不过,已经开始让手下人整理重要物什,什么时候撤离,则等他的最后命令。
现在,已经沦为狱囚的温震被张麟施诡计释放了,那么这里被暴露的概率就大大飙升。
“你说的也对,赶紧作好准备,整理重要物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