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斌和夜玉都不明白张麟的这么做的意思,认为他是钱多作怪,折腾人,不过这钱是后者的,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桓将军,我就算了吧,我一个队正,跟他们这些小家伙比试个什么劲啊,那不是明着欺负他们吗。”那位被选中的队正面现尴尬之色,向桓斌请示道。他是谦字营的队正,叫钱非,看起来其貌不扬,毫不起眼。如果不是因为他穿的衣甲与他人不同,谁都不会把他当做一位管带一百多名禁卫的队正。
“将军,我是一位军曹,跟普通禁卫争胜,似乎也有不妥。再说我已经赢了十贯赏钱,该把机会让给其它兄弟了。”比赛吃豆子获胜的卢大白紧跟着提出,表现出一种小富即安,知足常乐的意思。
“这个,我得问问宣德郎。”桓斌打心里也觉得让一个队正与普通禁卫比试,有些不妥,对于军曹倒是无所谓,不过他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走到张麟面前,干咳一声道:“宣德郎,任何比试都要以公允为前提,让队正和普通禁卫同台比试,似乎有失公允。”
“对呀,这样比试的确不妥。若是队正获胜,其他禁卫会不服气;若是队正不胜,队正又会觉脸上无光。”一直不怎么发言的夜玉明白无误地表示赞同桓斌的话。
张麟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事情进展到如此程度,让他放弃自己的做法,他做不到。在水桶面前,谁若是退却,谁就有嫌疑。这位队正和军曹在比赛吃豆子时,并没有提出他们是队正或军曹不好意思与普通禁卫争胜,现在却突然提出这样的借口,让张麟认为他俩的嫌疑尤其大。
“大家多虑了。”张麟哈哈一乐道,“这只是一个游戏,跟职位没有任何关系。就是看谁的闭气时间长,就此而已,大家就当玩儿吧。。。”
“那就这样办吧。”桓斌没有坚持,因为张麟的话不无道理,而且赏金还是后者自行拿出的,这项比试跟羽林卫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钱非眸光闪动,似乎不大愿意参加这样的比试。
“是不是不敢跟我们比试?”
“这队正我看不咋的。”
旁边的禁卫纷纷嘲笑起哄,留在现场的禁卫没有一个属于钱非的谦字营,所以在他面前说话谁也不会顾忌。
“比就比,我还怕你们这帮兔崽子不成?!到时候不要怪我欺负你们就行了!”钱非恼火了,豁出去了,决定放下面子,参加比试。
队正钱非都参加比试了,卢大白还有什么话说?当然也同意参加比试。
八位参与比试的人,都站在水桶前面,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做着各种准备动作。。
“二位,关键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可以盯紧了。”张麟低声提醒桓斌和夜玉。
“又不是我们比试,我们盯紧什么?”桓斌不解地问道,并没有把张麟的话当一回事。
夜玉也是一脸的茫然。
张麟觉得多说无益,反而会引起变故,反正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他着意移动了几步位置,稍微远离了嫌疑最大的钱非和卢大白两人,走到高力士的旁边,以策安全。高力士既然是玄宗朝的大太监,命肯定很大,不会这么早就挂掉,再说后者有武功,在危险时刻应该对自己起到一定的保护效用。
“各位,准备好了吗。。。”张麟大声问道。
“准备好了!”八位参赛者异口同声回答,先后弯下腰,双手按住水桶边缘,各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得张麟一声令下,就闭气将头潜没于水中。
“一,二,三。。。开始!”张麟抬手一挥,果断地下达了开始的命令。
“噗嗵~”几乎所有人都把头没入到桶中,激起水花四溅。
只有一个人,在听到开始令之后,虽然也跟着大家一起把头一低,可是他的头并未没入水中,在其他人水桶中发散出水花时,他趁着这个机会,双手把水桶端了起来,而后向围观的人群用力泼去,水桶中水花倾泻,把很多人淋成了落汤鸡,使得大家于惊恐中纷纷倒退,出现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怎么回事?”人们哆哆嗦嗦紧张地问道,现在还是三四月的天气,气温并不高,被水淋湿就会立刻打哆嗦。
“噌~”那位向人群泼水的禁卫,泼了水之后,将水桶向另外一个方向用力掷去,呼~,水桶卷起狂野的破空之声,在空中翻转着向前飞射,使得所到之处,人们骇然之间纷纷散开,形成了一条通道,在水桶还没有落地时,这位禁卫拔腿就跑,向着通道外面疾奔,速度快得不得了,如同迅雷怒龙一般,转眼间已经跑到几十丈之外。
不是队正钱非,也不是军曹卢大白,而是一个中等身材,年龄二十五六岁,长着鹰勾鼻的普通禁卫。此人是泰字营的一位普通禁卫,名字叫范登。
“这就是杀人凶手,还不给我抓起来!”张麟抬手一指,口内大喝一声。
其实不等张麟呼喝,夜玉已然出动了,作为一个御前带到侍卫,她肯定有着自己的判断力。在那名禁卫泼水时,夜玉正在水花的笼罩范围之内,身手敏锐的她飘然后退数丈,饶是这样,还是被淋了一手的水,当时她就判断这禁卫有问题,别人都把头闷在水里比赛,这人却向人群泼水生事,岂不可疑?那时她还没有断定他是凶手,直到那禁卫肇事后逃跑,她立即判断出,此人就是张麟煞费苦心甄别出来的隐藏在禁卫营中的凶手。
作为御前带刀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