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夙汐央道,“岚月侍奉多年,杜太医也一样。他夫妻二人,都对您忠心不二。若是赐死,岚月该怎么办,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瑜娢沉思片刻,道:“本宫,并未怪罪杜太医,也不曾想处死他。景阳之死,或许只是天意,是他命不好。”
“娘娘,您不怪罪他?”岚月喜极而泣道,“那您答应奴婢,为他求情了?”
“杜太医,对景阳悉心照顾,本宫都看在眼里。若没有他,只怕早先一个月,景阳就没救了。”瑜娢闭目叹道,“传轿辇,本宫要去太极殿。”
“是,奴婢这就去!”岚月忙应道。
“夙汐,命人截住吴总管,让他暂缓执刑。”瑜娢又吩咐道,“就说,等本宫求过皇上,再做定夺。”
“是,奴婢明白。”夙汐颔首道。
瑜娢来到太极殿,只感觉这大殿里,如同自己那一样,被愁云惨雾笼罩,缺乏一丝生气。
“臣妾参见皇上!”瑜娢福道。
“爱妃,你怎么过来了?”上官文浩忙扶起道,“有事,命人过来说一声,朕去看你便是。”
“皇上,十万火急之事,臣妾也顾不得了。”瑜娢强笑道,“您当真,要处死杜太医?”
“原来,你是来为他求情啊。”上官文浩微微不悦道,“爱妃,咱们的景阳死了,杜宇楠罪责难逃。朕只处死他,并未株连亲族,已经是开恩了。”
“皇上,臣妾心里的痛,并不比您少。可是,臣妾不想迁怒于人。”瑜娢温和劝道,“景阳每每发病,他都废寝忘食,费尽心力救治。如此,还不尽心吗?”
“可是,景阳终究没保住!”上官文浩怒道,“他虽尽责,也只是个庸医。庸医误人,朕断容不得。”
“庸医?杜太医的医术,皇上也一向称赞。难道,您之前错了?”瑜娢反问道,“景阳年幼,染上风寒不愈,是他福薄。臣妾只怪,自己没有尽责,多照顾他。”
“爱妃,你当真要宽恕他?”上官文浩挑眉问道。
“皇上,就当为景阳积福吧。饶杜太医一命,别再添血腥了。”瑜娢央道,“他是个大夫,可以救治很多人。杀了他,岂不是损失吗?”
“朕说不过你,你既然不怪罪,那朕就饶他一命。”上官文浩冷笑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上,您打算如何发落?”瑜娢蹙眉道。
“爱妃说,他是救世的良医,那朕就给他机会。”上官文浩复道,“岭南之地,多是贫苦百姓,有病无处治。就让他,去那为百姓治病,造福一方吧。”
“皇上,您要流放杜太医?”瑜娢恍然大悟道。
“爱妃,朕答应不赐死他,但不能不罚。”上官文浩冷道,“宫里,他是留不得了。朕不想见他,让他走得越远越好。”
“是,臣妾明白了。”瑜娢颔首道。
“娘娘,皇上当真饶他不死?”岚月喜道。
“不错,皇上收回了旨意,饶杜太医一命。”瑜娢无奈道,“只是,改为了流放之刑。让他去岭南,为百姓们治病。”
“流放还要去岭南。”岚月心惊道,“那蛮荒之地,岂是人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