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这就为昭仪把脉。”陈太医笑着应道。
胡瑾娴伸出右手,陈太医以丝帕覆之,然后搭上手细细把脉。稍作片刻,只见他眉头深锁,似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太医,如何”胡瑾娴狐疑道,“可是,我的身子未愈,所以迟迟未孕。”
“昭仪,请恕微臣得罪。您玉体受损,已不能再生育了。”陈太医鞠躬道,“不管如何医治,喝再多坐胎药,也于事无补啊。”
胡瑾娴脑中轰鸣,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混账,你竟敢污蔑我你这个庸医,满口胡言简直可恶”胡瑾娴怒不可遏道,“我要禀报姐姐,让她重重惩治你”
“昭仪恕罪,微臣只是如实禀报,何罪之有啊”陈太医跪下央道,“倘若昭仪不信,再召其他太医诊治,何苦迁怒微臣啊。”
“昭仪,您先别动气。”良儿小声劝道,“这事,究竟是真是假,咱们还不知情。千万别张扬,让外人知道就不好了。”
“你说得对,这事绝不能声张。”胡瑾娴微微颔首,继而笑道“陈太医请起,方才我一时冲动,多有得罪,还望你莫怪。秋桂,看茶”
气了,微臣不敢当。”陈太医拭汗道。
“敢问太医,我的身子有何损伤,为何不能有喜”胡瑾娴关切问道。
“回昭仪,几年前你落水小产,应是落下了病根。”陈太医微微摇头叹道,“微臣不敢肯定,绝对不会再有身孕。但从脉象上看,机会很渺茫就是了。”
胡瑾娴重重坐回椅子上,慌道“也就是说,我不会再有孩子了这如何是好一个女人,不能生儿育女,在后宫如何立足”
“微臣再多嘴一句,昭仪身子不宜有孕,难道一直未发现吗”陈太医询问道。
“从前,一直是杜太医为我把脉。”胡瑾娴不解道,“他的医术,一向为姐姐称赞,为何发现不了”
“旁的不敢说,在妇婴这一方面,杜太医不及微臣。”陈太医又絮道,“或许,杜太医一时不察,也是有可能的。”
“也可能,杜太医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不告诉昭仪。”秋桂恍然大悟道。
“对呀,杜太医是贤妃心腹,是奉命来照顾昭仪。”良儿狐疑道,“会不会,是贤妃授意杜太医,不准告诉您的”
“会是如此吗”胡瑾娴拿不定主意道,“可是,姐姐为何要这样,她为什么瞒着我呢”
“陈太医,我家昭仪的身子,当真无药可治吗”秋桂愁道。
“唉,若是发现得及时,或许还有几成把握。可如今”陈太医无奈道,“微臣医术再高,也没有办法了。除非华佗在世,扁鹊重生,方有一线希望。”
胡瑾娴扶着额头头痛道“这件事,请太医务必守口如瓶。”
“昭仪,您这不是为难我吗”陈太医讪讪笑道,“太医出诊,理应记录脉案,要如何遮掩呢”
“杜太医可掩人耳目,你为何就不能呢”胡瑾娴冷笑道,“良儿,取五十两银子,赠与陈太医。”
“是”良儿欠身应道。
“昭仪,这”陈太医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