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宠爱妹妹,自然用的都是最好的。”吕德妃轻声笑道,“听说,新进贡的云影纱,都赐给了咏麟阁。”
“听说那云影纱,薄如蝉翼、轻若浮云。”常芠秀笑着附和道,“制成衣衫穿在身上,如弱柳扶风、风姿绰约。”
“从前,本宫有件淡青色春衫,就是用云影纱裁制。”瑜娢淡淡笑道,“臣妾记得,还是晋封为美人时,皇后娘娘赏赐的呢。”
“胡贵姬好记性,本宫自己都忘记了。”皇后含笑絮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用不着本宫赏赐,妹妹你就得了不少。”
“说到底,因胡贵姬生育公主,皇上更加偏爱呢。”何淑妃似笑非笑道,“只可惜,若诞下的是位皇子,不知皇上要多高兴呢。”
“淑妃这样的好福气,岂是人人都会有的?”瑜娢莞尔笑道,“莫说嫔妾了,即便是皇后娘娘,也未曾生育皇子啊。”
“皇子也好,公主也好,都是皇家子嗣,皇上一样重视。”皇后强忍着不悦,假笑道:“大家都要努力,多为皇上生儿育女,为大魏开枝散叶啊。”
“是!”
“孙贵人、赵贵人,连同淑妃也一样,都对你我出言不逊。”常芠秀笑着讥道,“好在娘娘能言善辩,三两下就打发了她们。”
“不过就是斗嘴,有什么大不了的。论嘴皮子功夫,本宫可不怕她们。”瑜娢慵懒笑道,“倒是姐姐,与往日大不相同,令人刮目相看啊。”
“嫔妾不过仗着恩宠,才敢不畏惧孙贵人。”常芠秀笑着自嘲道,“换做从前,少不得要看人脸色。”
“如今,常昭容颇得圣宠,自然不用怕人欺侮。”吕德妃淡淡笑道,“本宫与胡贵姬,要去给太后请安,昭容可要同行?”
“娘娘美意,嫔妾怕只能推辞了。”常芠秀莞尔笑道,“嫔妾要去文德轩,陪皇上赏画呢。”
“皇上好雅兴,自然不能辜负,姐姐快去吧。”瑜娢笑着应道。
“那嫔妾就告退了!”常芠秀含笑福道。
“今日的常昭容,已远非昨日的她。”吕德妃敛起笑容,叮嘱道:“妹妹,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啊。”
“德妃姐姐,这话是何意啊?”瑜娢笑着疑道。
“本宫推测,常昭容得太后举荐,背后也有惠妃功劳。”吕德妃小声道,“她们二人,私下走得十分近。”
“怎么,娘娘认为此事不妥?”瑜娢不甚在意道。
“说不上不妥,但本宫始终觉得,与从前比起来,常昭容有些奇怪。”吕德妃似笑非笑道,“妹妹与她走得近,也莫要太推心置腹,当心有朝一日后悔。”
“娘娘是怀疑,常昭容别有居心?”瑜娢浅笑道,“后宫妃嫔,谁没有一点私心?争夺皇上宠爱,也是生存的法则。只要不害人,又何错之有呢?”
“本宫只是多嘴,提醒你一句: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吕德妃正色道,“大家投靠太后,的确目的都一样,但总有远近亲疏。你不觉得,她与太后过于亲近了?”
“太后用人,自有她的打算。”瑜娢淡淡笑道,“至少,目前并非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