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娢儿掉入御湖里,幸被御前侍卫所救,如今安顿在太极殿。”竹声浅笑道,“吴总管派人回话,说过几日再回长乐殿。”
“哀家知道了。”太后捻着佛珠闭目沉思道,“命人把房间收拾好,等娢儿回来好养病。”
“是。”竹声颔首应道,“说起来,娢儿也算因祸得福,虽遭人算计暗害,却因此得了皇上庇护。”
“唉,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愿?”太后得意笑道,“有些人心急,想着早日除去眼中钉,却不想反倒成全了哀家。”
“早先奴婢还担心,娢儿大张旗鼓地习练冰嬉,不是摆明给那些人看?”竹声不住笑道,“原来,她是早就有所打算,故意等人来设计陷害。”
“娢儿这丫头,心思是越来越细腻。”太后满意笑道,“她是早就算准,旁人不会由着她,必定会耐不住出手。果不其然,被她给猜中了。”
“太后,那娢儿就这样待在太极殿?”竹声犹疑道,“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是皇帝开口留她,旁人还敢多嘴不成?”太后不甚在意笑道,“就让娢儿在太极殿,不必着急回来。”
“皇后娘娘,您可听说今日之事?”栗婕妤咬牙啐道,“那个胡瑜娢,都住进太极殿了!”
“栗婕妤慎言,那丫头落入冰湖里,机缘巧合得皇上相救。皇上宽厚仁德,暂且留她在那治病。”皇后暗暗白了一眼,道:“你方才的话,听着倒像是在数落皇上,不顾宫中规矩、贪恋美色。”
栗婕妤心中一颤,忙起身福道:“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一时失言!”
“罢了,你起来吧!如今就快年下了,本宫日间事务繁忙,无暇理会这些琐事。”皇后没好气道,“你们一个个的,与其有这会子功夫议论,不如好好琢磨琢磨,如何伺候好皇上。”
“是,臣妾遵命。”二人应道。
“皇上对那丫头有意,咱们身为后妃理应大度。”皇后似笑非笑道,“若生出争风吃醋之事,只会惹得皇上烦心。”
“皇后娘娘,话虽是这样说,可...可她一个宫女,这样住进皇上的暖阁,成何体统啊?”赵庄妃尴尬笑道,“娘娘,您也该劝劝皇上。”
“皇上执意如此,本宫能有什么办法。”皇后面露不悦之色道,“虽说这事不合规矩,谁敢多嘴议论半分呢?本宫也只能装聋作哑,当作不知道这回事罢了。”
“都怪那个胡瑜娢!整日迷惑皇上,如今又进去太极殿。”栗婕妤白了眼啐道,“老天爷真不开眼,怎么没把她淹死、冻死?”
赵庄妃讪讪一笑,媚道:“那是她命硬啊,冬日间掉冰窟窿里,还能捡回一条命来。反倒更得皇上怜爱,真真是令旁人羡慕呢。”
“庄妃、栗婕妤,你们可都要仔细些,别被人抓住了把柄。”皇后意有所指笑道,“如今,人家是皇上心头上的人,可别自不量力徒惹是非。”
赵庄妃与栗婕妤对视眼,均讪讪一笑低下了头。
经过两日调养,瑜娢的身子已见大好,能够下床行走了。这日一大早,趁着上官文浩上朝,瑜娢便收拾好东西,悄悄回到长乐殿。
“奴婢叩见太后,特来向太后问安!”瑜娢弱声福道。
“回来啦,快平身吧!”太后抬手示意道,“竹声,赐座。”
“是。”竹声应道,而后搬来一个紫檀木圆凳。
“多谢太后垂爱!”瑜娢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