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娢默默颔首,道:“那,你可知我家昭仪体质,该用何种药方?”
“待我查看过脉案,一切便知。”杜宇楠翻出冰逸阁的脉案,看过后笑道:“祝昭仪乃湿热体质,用药忌热性的药材。”
杜宇楠照冰仙美颜散配了五副药,笑道:“姑娘,这里是五副药。每副分早中晚煎服,隔五日用一副药,待用完后看效果如何。”
“有劳杜医工了。”瑜娢颔首笑道。
杜宇楠见瑜娢唇色发白,脸颊微微泛红,忧道:“姑娘身体可有不适?”
“不瞒杜医工,昨日我淋了雨,又掉入御湖中,夜里发起烧来。”瑜娢拭去额头细汗,苦笑道:“现在还没好呢,只觉得身子乏得很。”
“发热虽不是什么大病,但也不可轻视啊。”杜宇楠语重心长道,“若是疏于保养,伤及肺腑的话,小病也会变成大病。”
“多谢杜医工关心,可是我们宫女生病,又没得太医诊治,你为我抓一副药便是。”瑜娢羞赧笑道。
“这不可,若是姑娘不嫌弃,容我把一下脉可好?”杜宇楠询问道。
“你只是一个医工,也会把脉的吗?”瑜娢有些不信道。
“呵呵,我虽是医工,但也正经学过几年医。”杜宇楠讪讪笑道,“进了太医署,便是太医们的学徒,若日后医术精进了,也是可能做医正的。”
“如是,那娢儿就放心了。”瑜娢伸出右手道,“劳烦杜医工了。”
杜宇楠仔细把过脉后,絮道:“娢儿姑娘身体强健,这次生病也无大碍。我为你抓一副药,吃了便会好转。”
“多谢你了!”瑜娢感激谢道。
“只是,你都生病了,为何还如此奔波,不在宫里歇着?”杜宇楠不解道。
“唉,你以为每个主子,都那么通情达理吗?”瑜娢小声怨道,“你不了解祝昭仪,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她就不会让我安生的。”
瑜娢得上官文浩相助,虽知道的人本不多,但在赵庄妃推波助澜下,还是传到了祝昭仪耳中。
“昭仪,咱们日防夜防,还是没防住这蹄子!”阿兰啐道,“难怪那日采了那么多荷花,还都是完好无无损的,原来是有皇上帮忙。”
“这个贱婢!”祝昭仪气结道,“我绝饶不了她!”
用晚膳时,祝昭仪命瑜娢为其布菜,又故意失手打翻了汤碗,借口瑜娢伺候不周,命阿兰用藤条抽打二十下。
用完刑后,瑜娢两只胳膊遍布伤痕,伤口隐隐透出血迹,粘连在衣服上很是吃痛。
“打完了?”祝昭仪阴笑问道。
“打完了,按照昭仪的吩咐,只抽打她的胳膊。”阿兰笑着回道,“脸上不带伤,便不会有人查问。伤口在手臂上,她只要一活动就痛。”
“呵呵,如此甚好!”祝昭仪咬牙冷笑道,“如今得小心些,不能伤了她的性命,就这般折磨着便好。”
“是,昭仪!”
临睡前,瑜娢忍着剧痛上药,每涂抹一下就抽一口凉气。
“祝昭仪,你这个恶毒妇人!既然你如此狠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瑜娢小声骂道,“我胡瑜娢受够了,再也不要待在冰逸阁里!我要想办法脱离苦海,离你远远的才是...”
次日,瑜娢外出办事之际,悄悄来到太医署,把杜宇楠唤了出来。
“杜医工,娢儿有一事相求!”瑜娢含泪福道。
“娢儿姑娘免礼,在下受不起啊!”杜宇楠忙扶起她,关切道:“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