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里面放的是鼠尾草和醉鱼草,以前我发现蝴蝶特别偏爱它们。”瑜娢从里面取出一朵醉鱼草,道:“这两种花在田野间常见,因我自己喜欢这味道,故而常采些来,风干后装进香囊里。这醉鱼草,还是前几日新采的呢。”
“那,你如何让牡丹花染上香气呢?”夙汐不解道,“难不成,用这香囊熏出味道来了?”
“那哪里来得及呢?”瑜娢得意窃笑道,“我不过取两朵醉鱼草,用丝线把它们包了起来。丝绢上虽绣的是牡丹,可对蝴蝶来说却是醉鱼草的香味。”
“哎呀,娢儿你可真有办法。”常芠秀恍然大悟道,“不过绣个花,还别出心裁想到这招。别说锦儿她们,就连陆公公都被唬住了。”
“不过是变个戏法,逗大家一乐罢了。”瑜娢笑着打趣道,“怎知,那阿香还说我使妖法呢。”
几人说说笑笑一阵,便各自散去回了自己家。瑜娢走回家时,夜色已开始降临。她正欲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出吵嚷声。
“弟妹,婚事都与赵员外说好了,你们怎能做出这种事?”胡伯父冷声怒道,“如今瑜娢跑了,让我如何向赵员外交代?”
“她大伯,瑜娢的婚事何时与赵家说好的?我怎么竟不知呢!”胡母冷笑道,“不过是你们私下谈的,还未经过我与瑜娢同意呢。”
“呵呵,你家欠了我五十两银子,这桩婚事就算是还债了。”胡伯父笑着嘲道,“你不同意这门亲事,好啊!把银子还给我,我现在就走。否则...”
听到这些话,瑜娢只觉得血冲脑门,直气得她两手发抖。瑜娢用力推开门,大声笑道:“否则,大伯父要如何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回来得正好,咱们今日就把话说清楚。”胡伯父一脸倨傲道,“欠我那五十两银子,今日若能如数还清,我也不要你们的利息。咱们旧账一笔勾销,至于要不要答应这婚事,也全由你们做主。如何?”
瑜娢家是何种境况,胡伯父心中了若指掌,他断定瑜娢母女拿不出钱来,只能乖乖就范答应嫁人。
胡母又气又恼,质问道:“她大伯,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你怎可趁人之危,强逼瑜娢嫁与赵家呢?”
“我可没有逼她嫁人,只要你们还清银子,此事就此作罢。”胡伯父捋着一撇胡子笑道,“若你们还不起,又不肯答应这婚事,那咱们就只能公堂上见啦。”
“好!”瑜娢拍掌笑道,“大伯父既是族长,说话要言而有信才是。这么多人都听到了,只要我还你五十两,往日的旧账便清了。”
胡伯父神情诧异,他不知瑜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她从包袱里掏出一包银子,直接丢到了桌子上。
“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大伯你尽管拿去。”瑜娢浅笑道,“从今往后,你与我家再无瓜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你哪来的银子?”胡伯父气结道。
“实不相瞒,瑜娢今日去京兆府检选,已经被选中做‘官女子’了。”瑜娢得意笑道,“从今日起,我便是皇家的奴才。瑜娢的生死去留,大伯你日后休想过问!”
“你...”胡伯父气得直颤抖,道:“好啊,你胡瑜娢有本事,居然偷偷跑去选官女子。行,从今往后咱们互不相欠!”
胡伯父收好银子,气冲冲地欲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