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一般,既然曾经和郑老夫人做下的丑事已经被皇上和皇后所知晓,他再藏着掖着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着怎么能保得住他儿子和婆娘的性命,不让他家的香火断了。
“草民全都招了,求皇上放过草民家人的性命。老夫人的确是亲自杀死了郑老太爷,在三十多年前的时候。她先是给郑老太爷的酒水里下了软筋散,又给他用了能够致幻的迷香,老天爷最终自己走到花园的池塘里,直接跌了进去,溺死在了池塘里。但是一切都是老夫人精心算计的,她不想死在老太爷的手里,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管家一面抹着眼泪,以免抽抽噎噎地说道,蚀骨的悔恨在他的心里蔓延着,让他很后悔当初怎么没有阻止老夫人做这些事情。
萧霖烨却并不满意,“老夫人做的见不得光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一件吧。朕看了一圈郑家老宅的摆设,不管是家具瓷器还是那些古董字画,都名贵至极,价值连城,这些银子哪里来的。还有之前私吞的五十万两的税银,都被藏到哪里去了?”
管家身体颤抖了一下,在对上皇上和皇后锐利得几乎能将人看穿的目光时,不敢再有丝毫的隐瞒,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道州城外有五十多里路程的千灵山里,老夫人秘密开采了一座金矿,这些年金子就是从那里来的,所有的金子都是郑老夫人的。对了,老夫人不敢用道州城里的百姓去挖这些金矿,而是将那些外乡来的,守在的或者是孤苦无依的人骗过去开采矿。今年南方二十几个州郡都下了暴雨,水患严重,有水灌进了矿坑里,泥土松软,矿坑倒塌,大约有几十个人被活埋在了矿坑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萧霖烨和许沐晴听管家说了金矿坍塌,死了很多人的事情,脸色变得异常的寒冷,有森寒的杀气迸射了出来,“郑家真是胆大包天,这是不把百姓当成人命看待吧,他们怎么不去死!”
几十条人命啊,这老妖婆比起废太后来,狠毒的程度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账本在哪里?那些遇难的名单又在哪里。立刻给朕拿出来!”
萧霖烨让身边的侍卫上前去,反手扣住了管家,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管家疼得满头大汗,发出了像是杀猪一样的哀嚎声,“好疼啊,疼死我了,皇上,这些都是老夫人的主意啊,草民只是个下人,这些事情草民都做不了决定啊。”
“账本拿出来,别告诉朕你不知道在哪里。你可是郑老夫人爱的男人呢,忠心耿耿,左臂右膀,这些事情你就算不做决定,也绝对是知情的,拿出来。”萧霖烨真的是没想到出了税银被侵吞,在道州城内还有私自开采的金矿,这也就算了,竟然还弄出了几十条人命来。
郑家果然好大的胆子,还真的以为他们是道州的土皇帝了不成,连知府都奈何不了他们!
管家疼得脸都扭曲在一起,“草民知道账本放在哪里,但是没有钥匙打不开,钥匙是老夫人自己拿的,请皇上给草民一些时间,好去把账本拿回来。”
萧霖烨转头对跟在身后的凤一和凤二说道,“跟他去拿账本,拿不到直接将他的头砍下来,也不用再活了。”
原以为来道州,只要将曾经弄出去的税银给找回来,谁曾想到竟然还隐藏了那么深的一起命案,老妖婆花着人血染红的金子,她难道半夜都不会做恶梦的吗?她怎么能将这些银子花得如此心安理得的。
许沐晴看到皇上脸色铁青,很显然是被气坏了,立刻扶着他,轻声地说道,“皇上,你别再生气了,替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她很快就会遭受惩罚了,为那样的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萧霖烨看她关切的眼神,心底的怒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了,“沐晴,我觉得很心痛,那些被埋在矿坑里的人,他们原本不该死的,却被郑家的人盯上了。”
“等到拿到遇难者的名单,让人给他们的家人送去一笔抚恤金,有妻儿,年迈的父母的,确保让他们的后半辈子能够活得像样一点,算作补偿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补偿了。”她对着萧霖烨轻声地劝慰道。
事到如今,除了补偿受害者的家人一些银子,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个多时辰以后,装着账本的沉重的木匣子被拿了出来,放在了萧霖烨和许沐晴的面前。
那是金丝楠木制成的木匣子,无比金贵,换做是别人根本就舍不得劈开,然而萧霖烨气坏了,尤其是知道郑老夫人弄死了那么多人以后,他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将整个匣子给劈开了,里面放着的数十本厚厚的账本都被拿了出来。
萧霖烨重点看了金矿的账本,并且在心里飞快地估算了起来,然而越是算,大致粗略的数据就让他气得不行了,短短的五六年时间,郑家竟然从金矿里秘密地开采走了二十万两黄金。
二十万两黄金,相当于南方二十几个州郡半年的税收了,真是狠毒又贪婪,令人发指。
许沐晴则是将郑家公中的商铺挣到的银两拿出来看了,她精于算数,只是简单地在心里过了一遍,就明白了究竟有多少银两进入了郑老夫人的口袋。
饶是她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在看到老夫人私吞了那么多的银两以后,也忍不住啧啧感叹,“皇上,这老夫人的私房钱加起来都快要赶上国库里的银子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富可敌国吧?对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