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唐慧珠虽然病得很厉害,烧得脑子都糊涂了,在她觉得娘亲回来陪着她以后,整个人竟然比之前有精神了,就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再困都舍不得放开手,同样兴奋得不肯消停下来。
她在许知远的怀里靠了一会儿,又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再次虚弱地睁开眼睛,仰起脸在许知远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充满依赖和眷恋地说道,“娘,慧珠真的好爱你,现在慧珠也觉得很满足,有你陪着女儿的人生圆满了。”
许知远脑袋嗡地一下,瞬间都没有办法思考了,只剩下那温热的,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
而唐慧珠再次靠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俊逸又清朗的男人的皮肤上,像是有石头扔进了湖水里,搅乱了一池春水。
罪魁祸首心满意足地嘿嘿笑了两声,竟然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筝儿端了热水,拿着毛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小姐抱着这个尊贵又英俊的男人睡得很是香甜,之前胡乱说话,难受得皱着眉头的模样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压住心底的震惊,小声地说道,“公子,热水和毛巾拿来了。”
许知远终于将乱糟糟的心情清理好了,强迫自己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给压下去,低声地说道,“唐慧珠,你烧得很厉害,赶快躺下,让丫鬟帮你用温毛巾敷着额头,小心脑子烧坏了。”
睡梦中觉得有娘亲陪伴的姑娘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手,恋恋不舍地说道,“娘我不放手,我害怕一放手你就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不想放手。”
筝儿这才明白小姐和皇后的哥哥抱在一起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两人日久生情,小姐生病虚弱的时候,许公子怜香惜玉地哄着她。
许知远被筝儿注视着,浑身都不自在,一股热气涌上了他的脸颊,他被紧紧地抱着,又不能简单粗暴地直接将她给甩开,别提多么别扭了。
他思来想去,没有办法了,只能放柔了语气说道,“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帮你擦脸上的汗水?你生病了,需要用温毛巾敷额头,不然就会很不舒服,你躺下好吗?我不会离开你的,说到做到。”
看来真的不能和病糊涂了的女人讲道理,这时候讲道理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唐慧珠抬起沉重的眼皮,软绵绵地问道,“真的不骗我?娘你不会离开我?我再也不想做个没娘的孩子了,你要是再走了,我可就真的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我心里很难受,娘你要陪着我。”
许知远心里酸涩得不行,他觉得唐慧珠真的太可怜了,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耐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叫我走。放开我躺下,我给你擦脸上的汗水,好不好?”
这次唐慧珠终于消停了,她松开了抱着许知远腰的双手,躺在了床上,然而下一刻又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用力地握住了许知远的左手吗,闭着眼睛喃喃地说道,“娘,我拉着你一只手,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的身边了,有娘陪着我真的很幸福,这十几年来都没有这么幸福过。”
她一边说,鼻尖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
许知远由她握着手,是以筝儿将毛巾给拧干,他耐心又细致地将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上,哄道,“等会大夫就来了,等开了药你服下去,身体就能够好起来了。以后别再心软,唐家的人不值得你费尽心神地去对待。”
唐慧珠握着他的手以后,终于安心了,不再像之前那么不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凤雪带着仁春堂的大夫过来,看到许知远和唐慧珠握在一起的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大公子不是被季莹月伤透了心,不近女色了吗?怎么跟唐姑娘有这么亲密的动作?
许知远听到响动声回头,看到凤雪眼底兴奋的光芒,瞬间就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直接就粉碎了她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别想多了,她只是把我错认是她娘了。”
“大夫,请过来给病人把脉开药方吧。”
许知远想要挣脱开唐慧珠的手,她握得更紧了,睡梦之中仍然害怕她离开了,“娘,你别走,我会很听你的话,不会惹你生气的。”
凤雪满腔的热情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凉透了,她果然想太多了,大公子现在冷心冷情,不管那些姑娘有多貌美如花,有多才华横溢或者是温柔体贴,他都不会再轻易地爱上了。
都怪季莹月那个贱人伤透了大公子的心,他再也不相信那些长得漂亮的姑娘是全心全意地爱着他的了。
让大夫来给你把脉看病,不然怎么知道给你开什么药呢?你先放开我的手,我就在旁边站着不走。”许知远说着,语气停顿一会,直接变得严厉了起来,“你要是不听话,我真的生气翻脸离开了。”
这句话果然奏效,那么是在梦里,唐慧珠仍然松开了手,委屈地抓着他的衣摆。
许知远被她磨得都没有了脾气,对着大夫说道,“大夫,麻烦你给她把脉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大夫弯下腰,给她把脉,很快就有了结果了。
“公子,这位姑娘是受了寒,没能及时地得到保暖,才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