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晴没想到造化弄人,要不是湘宜的娘家遭遇了横祸,她现在恐怕还要叫景亲王和荣亲王姨父的,这机缘,她是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这个晚上,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辗转反侧地躺在床上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去。
太子府里,萧霖烨的探子已经不动声色地掀开了盼儿的被子,半夜不管怎么说都是凉的,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盼儿不出意外地就烧起来了,小脸通红,婴儿稚嫩又嘹亮的哭声听起来让人撕心裂肺。
伺候的奶娘和侍女吓得魂儿都快要飞了,手忙脚乱地把孩子抱起来哄着,心里苦得就跟屯里个黄连是一样的。
“小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们快点去把大夫叫到这里来啊,公主的额头真的很烫,可别是又生病了。”奶娘抱着盼儿都快要哭出来了。
霍书敬和上官般若一起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盼儿脸色通红,额头烫得很厉害地躺在床上,因为身体不舒服,她不停地哭着,看起来就像是没人要的小可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盼儿她昨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又病倒了?”
今天是无涯祭司要来抱着盼儿上灵鹫宫的日子,等盼儿到了山上,算好了日子取血就能够炼药了。
“兴许是公主昨天晚上蹬了被子,着凉了,所以发起了高热。”奶娘战战兢兢地说道,真的害怕太子殿下和这位身份尊贵的般若姑娘将她给杀了。
霍书敬轻轻地拍着盼儿的后背,用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哄道,“盼儿你是不是害怕被取血,所以生病了?别害怕,取血的时候只是有一点点疼,为父不会让拟有性命危险,更不会让你的身上留下很深的疤的,你信为父好不好?”
上官般若嗤笑一声,对霍书敬鄙夷到了极点,他就那么爱许沐晴,那个女人就算再漂亮,再好看,现在早就是萧霖烨的妻子了,是个残花败柳,就那么值得他深爱,念念不忘?
她想要开口说什么,大夫提着医药箱气喘吁吁地过来了,毕恭毕敬地说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霍书敬全部的注意力和满腔的柔情都落在了小女娃的身上,“看看公主她究竟是染上了什么病,她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你想办法让她的病情稳定下来。”
大夫仔细认真地检查了盼儿的脉象和脸色,发现她额头上烫得吓人,脉象也有些虚弱,有寒气在身体之内蔓延着,并没有大碍,他忍不住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公主她是感染了风寒,应该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将被子给掀开了,受寒了,导致发起了高热,等微臣开几副药,公主每天按时按量地服下去,不出三五天就能够康复了。”
霍书敬还是不放心,这段时间带着盼儿,他内心已经把盼儿当成他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了,“公主她发高热,想办法把她的热给退了,可别烧坏了脑子。”
大夫立刻开了药方让侍女去抓药煎了起来,奶娘则是拿着温毛巾打湿了水再拧干,敷在盼儿的脑袋上,让她能够舒服一些。
“你们是怎么伺候公主的?孤是不是说过了,一定要尽心尽力地照顾,公主她真的很重要,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们都不明白吗?”
剩下的奶娘和侍女瑟瑟发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请太子殿下恕罪啊,奴婢们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兴许是公主半夜翻身了,把被子给蹬掉了。”
“再有下次你们就等着去另罚吧。别以为孤没有娶妻就以为她是私生女,盼儿她是名副其实的公主,谁敢怠慢,孤绝不轻饶,你们自己看着办。”
奶娘和侍女们噤若寒蝉,她们心里委屈死了,明明照顾公主已经很尽心尽力了,谁能想到公主的天花才好,又感染了风寒。
上官般若冷眼瞧着霍书敬脸色铁青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殿下你应该不是故意的吧,知道无涯祭司今天要来太子府上把她带走,你心里舍不得了,害怕了,担心许沐晴恨你,所以反悔了?”
不然这病怎么来得那么及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祭司和教主从灵鹫山上下来的时候,她就生病了。
霍书敬寒冷又锐利地目光瞪着上官般若,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阴测测地开口了,“季莹月,你别以为有了祭司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了。你信不信孤说把你送回到梁国,让你落到许沐晴和萧霖烨的手里,祭司也绝对不会拦着!你别太自以为好不好,祭司现在宠着你,不过像是在养着一只宠物罢了。”
上官般若被他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冒了出来,顺着她的血液流遍了全身,她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她知道霍书敬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表示他一定能够做得到,而她自己的确就是玩物,无涯祭司要是真的玩腻了,直接一脚将她给踹开,那时候的她才算是从天堂坠落进地狱里,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呢。
“太子殿下,对不起,是般若口无遮拦惯了,说话根本不过脑子,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别计较般若的无礼,般若真的知道错了。”
上官般若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霍书敬的面前,低声下气地道歉讨好,心里后悔自己竟然逞口舌之快,差点惹怒了南越国最尊贵的太子。
是她这段时间太得祭司的宠爱,有些得意忘形了,都有些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了。
现在霍书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