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有办法,尽量让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母妃,我是萧冽,是你最疼爱的儿子,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我都明白。没有母妃,就没有我的一切。你把药吃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是萧冽啊。”
这一次,太后总算是不再双手乱舞,好像把萧冽的话听进去了,整个人冷静了下来,听话顺从地张开了嘴。
好不容易把药灌下去了,太后一直拽着萧冽的手腕紧紧的,不让他离开。
又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以后,太后的热终于退下去了,她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眼底还带着一片迷茫。
“母后,你终于醒了,还难受吗?”
萧冽温和又关切地问道,好像白天在睿王府里发生的那些争执和算计是一场梦。
然而太后的脸色很难看,她松开了拽着萧冽的手,眸子里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恨意,“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哀家要是死了不是更加合你的心意吗?”
她身体很虚弱,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皇上,“你把策儿的武功给废掉了,你还将他给软禁起来了,还将弑君篡位的罪名扣在策儿的头上去,你毁了策儿一生,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
太后想到萧霖策被软禁起来了,这时候都忍不住心疼得掉眼泪。
萧冽的心凉嗖嗖的,失望至极,眼底的关切和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们都退下去,把寝殿的门关上!”
很快诺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下太后和皇上两个人了。
皇上也不想再跟太后迂回兜圈子了,他的脸色很阴沉,直接把话和太后给说开了。
“朕之所以会废了萧霖策的武功,难道不是拜你们所赐吗?你们对朕做了什么,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吧?”
“怎么,母后将朕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刻在石碑上,说我弑君篡位,说朕害死了萧落,残害手足,各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你都要呈现在死人的面前,是你们事情做得太绝,现在反而来责怪朕心狠手辣,不念不父子之情。”
“只许你们抹黑朕,将朕从皇位上赶下来,却不允许朕自保反击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太后怎么可能承认这些事情,她气得浑身不停地颤抖,“策儿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谁将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说出来了,哀家怎么可能那么没脑子?”
皇上却不相信她的话,“那些弑君篡位的事情,包络萧霖烨不是朕的儿子,除了母后,还有谁知道这些事情?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是不是非要朕将皇位拱手相让,你心里才觉得朕是好儿子?”
“其实不单母后对朕很失望,朕对母后同样也很失望。朕即位这么多年来,整个梁国都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你却一再地想要掌控朕,掌控整个国家。在发现没有办法让朕完全对你言听计从以后,直接想要谋反,哪里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太后被皇上没有证据的指责气得快要吐血了,她浑身颤抖得厉害,几乎是咆哮着喊了出来,“哀家说没害你就是没有,不管你信不信,都没有。是你看哀家和策儿不顺眼了,故意找借口和由头将我们弄死,你才是最狠毒的。”
萧冽冷笑了一声,“是啊,那些隐秘的,只有母后知道的,朕做过的隐秘而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是你说的,是自己长了脚泄露出去的。”
“那你给朕解释一下,萧霖策手里竟然有玉玺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将朕逼得退位还是让朕意外驾崩,好让他名正言顺地即位吗?母后,你别把朕当成傻子,朕也不是傻子。”
太后好像被一双手扼住了咽喉一样,恐惧得快要窒息了,她手脚冰凉,就连血液都好像冻僵了一样。
萧冽竟然知道萧霖策有玉玺,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你监视哀家和策儿,真是厉害啊,是不是哪天哀家做得不合你的意了,也要将哀家给弄死啊?”
太后有绝望和委屈涌上心头,她直接坐在床上,崩溃地大喊大叫,“我的娘家被你灭族了,我最疼爱的孙子也被你废了武功软禁了,你还想要什么?是不是想要哀家这一条老命?如果是,请你现在就拿去!”
她就是想要个听话的儿子,顺着她哄着她,让她每件事情都很开心,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儿子被狐狸精给抢走了,还要把皇位留给一个病秧子,她能怎么办?她想要力挽狂澜难道有错吗?
面对无理取闹的太后,皇上厌恶至极,直接撂下了狠话了,“这是朕最后一次纵容你,太后,也请你好自为之。若若是敢再做出过分的事情,哪怕你就是死了,朕都不会看你一眼。”
皇上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太后胸腔里有着熊熊的怒火,她再也忍不住了,从床头的暗阁里拿出了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飞快地冲上前去,发狠地将锋利的匕首刺进了皇上的后心。
萧冽感觉到身后的杀气,求生的本能让他避开了一些,然而还是被刀刃刺进了血肉里。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皇上的眼神阴狠得像是要杀人,所有的压抑和不悦在这一刻彻底地爆发了,他一脚直接将跟疯子一样的太后给踢开。
“来人啊,太后疯了,将太后拿下!”
皇上气急败坏地朝着门口退了几步,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你这个疯婆子,你想要权力想得已经疯了——”
太后怒急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了大口的鲜血出来,狼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