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床沿边坐下,握住了皇后冷冰冰又蜡黄的双手,眼底的痛苦和难过浓郁得都化不开。
“皇后,朕对不起你,让你被人害成这样,都是朕对你太过疏忽,那些御医也太没用了,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快点醒来啊,曾经你不是说想去看牡丹花吗,朕带你去牡丹山庄看一望无际的牡丹花好不好?”
萧冽看着妻子的病容,哪怕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蜡黄蜡黄的,他依然觉得她沉睡的样子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让他爱而不得,紧紧地揪痛着他的心。
他爱她那么多,却也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险之中。
至高无上的帝王心里涌过一丝苦涩,娉婷她之所以这么多年都不肯打开心扉,是不是恨他让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然而等了很久,皇后也没有醒过来,皇上那边还堆积了很多的奏折,他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
“珍珠,等皇后醒过来了立刻派人去告诉朕。”
皇上深情又眷恋地看了一眼心爱的女人,带着人离开了凤鸾宫。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对萧霖烨说道,“烨儿,朕会让德妃派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的,你放心。”
萧霖烨清冷又隐忍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儿臣期待父皇快点揪出凶手来。”
等到皇上离开以后,许沐晴也起身向萧霖烨告辞,“殿下,天色已经不早了,臣女就先告退了。”
“孤送你吧。”尊贵俊逸的男人站在了她的身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许沐晴想要拒绝,让他留下来陪皇后的,然而对上男人不放心的眼神,她拒绝的话说不出来了。
到了马车停靠的地方,她仰头看着他,轻声地说道,“殿下,就送到这里吧,臣女有侍女保护着,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萧霖烨其实舍不得她离开,他想让她陪在身边,然而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路上小心,保护好自己。”他听见自己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直到许沐晴坐上了马车,车子离开了皇宫,萧霖烨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朝着凤鸾宫走去。
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宫殿里,皇后安静地躺在床上,依然在沉睡着,脸色依然虚弱,透着死气沉沉。
萧霖烨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凝视着最疼爱他的娘亲,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娘,你现在承受的这些苦,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承受。
总有一天,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我一定会将那些伤害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将她们推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德妃得到皇上的命令开始去调查有人谋害皇后的事情,萧霖烨也不甘示弱,同样派人秘密地调查了这件事情。
他的效率自然是很快的,不到两天的时间,他的人就在浣衣局里揪出了将水蛭藏在锦被里的宫女,又顺藤摸瓜地揪出了指使她这么做的人。
一番严厉地用刑以后,涉及谋害皇后的案情全部都浮出了水面来。
背后想要害皇后性命的人是太后身边的孙嬷嬷,那些水蛭则是睿王萧霖策派人从炎热潮湿的,和南越国交界的地方秘密带回来的。
这些水蛭没有毒,不会立刻要人的性命,然而长期的吸血,又有那么多只,哪怕是身强力壮的男人都承受不住,更别说皇后这么个柔弱的女人了。
萧霖烨带着满身的怒气,不管不顾地杀到了宁寿宫去,在看到孙嬷嬷的时候,厉声怒道,“将孙嬷嬷这个老毒妇给孤抓起来!”
他身后跟随着的侍女硬闯宁寿宫,直接将阻拦他们抓人的宫女和太监全部都掀翻在地上,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孙嬷嬷。
太后看他来者不善的样子,脸色变得很是阴沉,大声说道,“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谁让你硬闯宁寿宫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孙嬷嬷被反扭着手扣在后背上,她吓得脸色都白了,身体抖如筛糠,发出尖锐而凄厉的惨叫声,“太后救救奴婢啊。”
萧霖烨懒得再跟太后做面子功夫了,他冷声说道,“孤的人查出来这个老毒妇指使人在皇后的锦被里放了十几条水蛭,折磨了皇后一个月有余,差点要了皇后的性命。”
“太后,这种敢谋害主子的恶奴在你身边,难道你就不害怕哪天被她下毒,被她一把剪刀刺穿你的咽喉彻底地送命吗?”
年轻又尊贵的男人眼底有着强烈的杀气,有理有据,咄咄逼人的问道。
太后阴沉着脸地训斥道,“一派胡言!孙嬷嬷一直在宁寿宫当差,对哀家也是忠心耿耿,她哪有时间去谋害皇后?哀家看你是心情不痛快故意来找茬的吧。”
“太子,凡事要讲究证据,你有证据吗?”
萧霖烨懒得跟太后在这里纠缠下去,“她是不是犯罪,不是太后你说了算,也不是她说没害人,就真的是没害的,证据证人都有。你要是有异议,那就去跟父皇说吧。带走!”
满脸冷若冰霜的侍女扭着孙嬷嬷带离了宁寿宫,也不管孙嬷嬷痛得不停地嗷嗷叫。
太后看萧霖烨竟然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气得七窍生烟,不停地在身后大声地喊道,“萧霖烨,你给哀家站住!孙嬷嬷你一定不能带走,你不能带走!”
萧霖烨这时候对她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听她的话,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快了。
太后又气又急,厉声对身边的宫女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准备凤撵,跟着他们上去!”
饶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