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些粮食若还留在梁国的土地上还好说,如果被居心叵测之人卖到了邻国,后果不堪设想。”
萧霖烨的声音在大殿里清晰地回荡着,犹如一记警钟敲在众多大臣的心上。
萧冽看着探子传回来的密报,忍不住将拳头咯咯作响,他胸腔里有排山倒海般的怒火涌了上来,让他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粮食被卖到了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国家,那就意味着对方有可能对边境发起进攻,而缺少粮食的边境,那些将士的战斗力又有多少?
哪怕粮食还在境内,但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隐患有多大他也也能想得到。
东南,中南和西北这三大粮仓被人动了,清泉州是太后娘家的势力范围,淑妃的娘家在西北肃州,中南倒是他掌控的,这件事情要说跟林家,跟淑妃所在的梁家没有关系,他都不信。
萧冽阴沉而嗜血的目光落在萧霖策和林家人的脸上,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萧霖策被皇上迫人的目光看得额头上和后背有汗水渗透了出来,然而他又不能解释什么,在这种时候,越是解释,就越是显得心虚,所以哪怕强烈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他也只能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俊逸温和的脸上沉默而冷静,没有一点波澜,心里却恨死了萧霖烨,恐惧和恼怒也在他心底堆积着,让他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忍不住紧握成拳。
萧霖烨这个混蛋,他怎么会知道粮仓几乎空了,明明这件事情他和皇祖母那边的人都做得很隐秘,他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太子,这件事情交给你去查,务必将朝廷的蛀虫给揪出来。负责看守这三大粮仓的主要官员,杀无赦!”
萧冽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他现在正值壮年,离他死还早着呢,这些人就觊觎他的皇位了,就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整出幺蛾子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是,父皇。”
“退朝。”
萧冽脸色阴沉地吐出两个字,上朝的所有官员都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就害怕稍微不慎就惹怒了皇上脆弱的神经,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霖策如至冰窖,血液都快要凝固住了,粮仓被人搬空的事情冒出来,父皇那里绝对不会轻易地饶了他,他必须要想个办法把自己给摘出来。
然而他还没出宫门,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就追了上来,低声地对他说道,“睿王殿下,皇上请你到御书房去一趟。”
萧霖烨心跳得很快,脸上却没有浮现出异样来,“那就走吧。”
等到了御书房的时候,他发现萧霖烨,萧霖庆,都在那里。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直接拿过桌子上的镇纸朝着他的身上砸了过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主意打到粮仓里面去了,是不是嫌朕活得太长了,碍着你了,恨不得把朕从皇位上拽下来如了你的心愿啊?”
“萧霖策,朕原本以为你是最闲散洒脱,对权力和皇位最不在乎的人,这些年你伪装得很好啊。”
“儿臣真的不知道粮仓里的粮食被人给弄走了,父皇,你冤枉儿臣了,这次的事情跟儿臣一点关系都没有,请父皇明察啊。”
萧霖策满脸委屈,又愤怒又屈辱,“没有做过的事情儿臣怎么承认啊。底下的那些官员父皇还不明白吗,天高皇帝远,只手遮天,他们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欺上瞒下又不是没有可能。”
“父皇若是心里有气撒到儿臣的身上能让您好受一些,儿臣愿意承受父皇的怒火。但是惩罚了儿臣以后,还请父皇查清楚这件事情,将涉世的官员给揪出来狠狠地惩罚,将被人偷运走的粮食再弄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萧冽听着萧霖策巧舌如簧,都被气笑了,“东南是太后的娘家,林家的势力盘根错节,这些年太后已经渐渐地让你去处理一些东南的事情了。没有林家的默许,粮仓里的粮食能被人偷偷运走卖掉吗?”
“好,退一万步说,东南粮仓的粮食被换成了沙子你不知情,西北粮仓呢?”
皇上这一刻对萧霖策真的是失望透顶,“你外祖父,你舅舅在肃州担任地方大员,方家有多少官员在重要的位置上,位卑却权重,偷运偷卖粮食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他们没有参与,难道就没有半点察觉?”
“萧霖策,你别把朕当成傻子。粮仓都空了,被换成沙子,这件事情竟然捂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朕被蒙在鼓里,你很得意吧?”
劈头盖脸的一通痛骂,萧霖策心痛又委屈,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可以对天发誓,儿臣对这件事情绝无半点知晓,若是有,儿臣愿不得好死!”
萧冽看他眼神坚定,像是被他冤枉以后满脸屈辱的样子,心里更气了,他才不相信这些誓言呢,誓言哪里会有用?
“烨儿,抓紧时间让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所有参与的官员重则斩首,轻则流放,越快查清楚这件事情越好,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萧霖烨立刻说道,“儿臣遵旨。”
至高无上的皇上凛冽又威严的目光扫了萧霖策一眼,厌恶地移开了,“老三,你现在手里管的那些事情交一半到老大的手里去。”
他强压着怒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对萧霖庆说道,“老大,京城的防卫,还有顺天府的各类案件的事情,你来管,要细心些。”
萧霖庆意外得到了不少权力,心里又惊又喜,他脸上不敢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