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不知道素锦内心所想,若无其事地笑道:“当然是这济世堂的吴大夫给我医好的啦!”

看到满脸不解的吴逸飞和素锦,她神秘地笑了笑,走到方才那个药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瓷瓶来递给了吴逸飞。

“要不了几天,苏大小姐便会慕名来这里求医,回头你将这个交给坐诊的李大夫,就说是吴大夫临走之前留下的灵丹妙药,可以治好苏小姐的脸,明白了?”苏倾城对着吴逸飞眨了眨眼睛。

吴逸飞眼珠转了几转,便眉开眼笑地点头:“我知道了,无忧姐姐。”

苏倾城又看着素锦,随口扯了一个谎:“素锦姑姑,我的医术,是在清心庵的时候上山砍柴,偶然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江湖郎中,弥留之际,未免那些家传绝学失传,他便将他的祖传医术传给了我。”

素锦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许是小姐碰到的,是那些奇人异事也说不准。”

“至于我为何会结识逸飞……”苏倾城又对着二人二人伸了伸自己受伤的右手,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的手被大哥的扇子砸伤了,伤了手筋,然后过来看大夫,碰巧吴大夫出门了,只有逸飞这个小老板守着了。”

“无忧姐姐,您真聪明!将所有可能遇上的事情都想到了!”吴逸飞对着苏倾城竖起了大拇指。

苏倾城伸了伸懒腰,伸手拍了拍吴逸飞的肩膀说:“走!素锦姑姑说今晚商铺不打烊,还能放河灯,姐姐带你去逛街!”

吴逸飞重重地点头,苏倾城从怀里掏出纱巾蒙上了脸:“我和素锦姑姑从前院出去,在前面的街上等你,你记得要从后门出来哦。”

说完这些,苏倾城便和素锦一前一后地出了后院,然后从医馆的前门走了出来。

刚在街口等了片刻,就看到了吴逸飞的身影,她们一行三人穿过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来到了繁华的大街上。

吴逸飞到底是孩子心性,看到了热闹的集市,忍不住好奇的这里瞧瞧那边看看,苏倾城也是一样。

“你们看那边是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啊?”站在一处歇脚的亭子最高处,苏倾城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河说道。

素锦看了一眼说:“小姐可还记得奴婢跟您提起过的流觞河?那条河就是流觞河。”

“流觞河?就是放河灯的那条流觞河吗?”苏倾城问道。

素锦点点头,“是的小姐,每年的中元节,还有中秋节,是流觞河最热闹的时候。”

“流觞河……流觞流觞,曲水流觞,想不到郯城境内竟然还有一条如此宽阔的河流,只是不知道东禹有没有这类活动呢?”苏倾城赞叹道。

“小姐也知道曲水流觞吗?流觞河的源头在沧澜,向北绕过天璃,然后才转向东禹,最后往东汇入幽冥海,您还说它宽阔,可是这一条支流,却是它在东禹境内最窄的地方了。”

素锦给苏倾城解释道:“曲水流觞的习俗各国都是有的,是在夏历的三月上巳日才会举行的。”素锦说道。

“这流觞河这么长啊!”苏倾城说道,她看着下方桥头上和流觞河岸边的那些人流,顿时也来了兴致:“走吧素锦姑姑,咱们也去放河灯!”

素锦看了一眼桥下拥挤的人群,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姐,下边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人多才热闹啊……”苏倾城看了一眼漆黑河面上飘过去的一盏盏河灯,点点烁烁,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素锦姑姑,河上不是还有小船吗?咱们去租一条船去河中央放不就行了?听说河灯飘得越远就越吉利,那咱们就将河灯放在最远的地方。”

苏倾城越说越兴奋,她将怀里那个灵儿公主丢给她的荷包塞进了素锦手中,然后伸手拉着吴逸飞跳下了台阶:“就这样说定了,素锦姑姑,我和逸飞去买河灯,您去租条小船过来,您看到那颗歪脖子柳树了吗?咱们就在那棵柳树下会合。”

“还是我跟小姐去买河灯,让逸飞去租船吧。”素锦不放心地跟了上来。

“放心吧素锦姑姑,我本事大着呢,出不了什么事的,回头让您见识见识。”苏倾城回头对着素锦眨了眨眼睛。

素锦一愣,看着苏倾城的身影一蹦一跳地跳下了台阶,欣慰地笑了笑,然后下了亭子去租小船。

等到她将租好的船撑到岸边歪脖子柳树下不多时的时候,苏倾城和吴逸飞已经抱着大大小小的五彩河灯走来了。

“素锦姑姑,船呢?”苏倾城四处搜寻着小船。

素锦指了指离得最近的一艘画舫:“小姐的身份不宜抛头露面,奴婢便租了这艘画舫。”

苏倾城看了一眼那艘画舫,画舫的外面挑着大红的灯笼,甲板上放着木质桌椅,船舱周围还用纱幔围了起来,微风吹过,纱幔缓缓飘浮,平白生出一幅美景。

“看来让素锦姑姑去租小船是对的,若是真的让逸飞去,他可能会给我租一条竹筏过来。”苏倾城“噗嗤”一声乐了,开始调侃起吴逸飞来。

她又想起了当日她让吴逸飞买马的时候,结果逸飞买了一匹又老又瘦的马回来,她骑了一半路都不到就将那马儿给累瘫了,还在林子里遇见了蓝子归……

蓝子归……

想到蓝子归,苏倾城心中忽然没来由地染上几分惆怅,可恶的是,这该死的惆怅她竟然都不知道从何而来。

她明明跟那个蓝子归是萍水相逢,明明知道那个蓝子归的来历可能不简单,可是她就是该死的忍不住想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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