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这可是春天的第一场雨。空气清新得令人忍不住不停地深呼吸。
上午九点,我和妈妈就出门了,我们都没有打伞,快步来到邻居钟玉的家门口。
妈妈又敲了半天门,门一直没有打开。
妈妈于是拿出手机,打到钟老师的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
妈妈感到不妙,惊慌失措的说:“儿子,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是没有睡醒就被妈妈叫起来的,无精打采地说:“能出什么事?她就是不想见我们。”
妈妈眉头紧皱着说:“她是不想见你。我以前每次来,她都会很快开门的。”
我捂着打哈欠的嘴反驳妈妈:“不会吧?昨天你来,她不是也半天才开的门?”
“那还不是因为你跟着?”妈妈说。
我彻底无语了,只好扭过头,不答理她。
妈妈看我态度不好,就用软了下来的口气说:“儿子,你是不是进去看一看?”
我揉揉太阳穴说:“我们还是回去吧,明显是钟老师不想见我们,你又不是没看到昨天她那很不耐烦的样子。”
妈妈见我推诿,声音忍不住又提高了说:“我看是你不耐烦吧?你如果不去,我就自己进去。”
我耸耸肩对妈妈说:“对啊,你也会瞬移,进去看看吧。”
妈妈低着头犹豫再三,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人开。
我抬头看看天说:“我们都淋湿了,先回去吧,下午再过来。”
我拉了拉妈妈的手,但妈妈甩开了我,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对我怒目而视了一会,转过身就往家走。
到了家里,妈妈心神不宁。
午饭加热了一个披萨,只有我一个人吃,她也没有心思吃。
下午两点的时候,妈妈把正在午睡的我叫了起来。
“走吧,我们抓紧去看看。我的心里总是扑通扑通的跳。钟玉不会真出什么事吧?”妈妈说。
我打着长长的哈欠安慰妈妈说:“昨天她不好好的吗?你放心就是了。”
妈妈又生气了,扭头出了门。我只好抓紧穿上鞋和外套,跟了出去。
雨还在下,比上午还大。
妈妈举着一把红伞,在前面急匆匆地走。
我没带伞,只好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头上,在后面快步跟着。
妈妈从来没有走的这么快过,但我觉得妈妈有点小题大做了。
到了钟老师的家,又敲了半天门,但门还是没有打开。
这次妈妈真慌了神,再也沉不住气,不停地示意我瞬移进去看看。
我不耐烦地对妈妈说:“妈妈,我们是来做好事的,如果这样闯进人家的家中,好事就变成了坏事啦,你说是不是?”
妈妈恨恨地说:“不要教训我,我不怕闯进去。好吧,好吧。你这个大小伙子闯到人家家里,确实也不好看,我自己过去吧。”
妈妈说完,一下就不见了。
我知道妈妈瞬移了进去。
我只好在雨中来回溜达着,看到一只猫躲在门前,冲我叫,我就过去骚扰它。
猫躲着我,来回转着圈。我就不紧不慢地追着它转圈,等着妈妈给我开门。
但我还没有转几圈,就听到别墅内传来妈妈的惊叫声。
“浩宇,浩宇,你快点儿过来。”
窗子关着,妈妈声音嗡嗡地传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我也顾不得太多了,立即瞬移到房间,但在一楼没看到妈妈。
“妈妈,你在哪里?”
“我在楼上。”
妈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带着哭腔。
我预感到不好,也顾不得走楼梯了,“嗖”的一下瞬移到楼上。
我看见妈妈靠在墙壁上,紧张得直哆嗦,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
我拉过妈妈,让她靠在我肩头,安慰着她。
妈妈抬头示意了一下卧室,身子仍然抖个不停。
我松开妈妈,走到卧室里。
我心里空空荡荡的,似乎感到卧室时传出来阴冷的风。
卧室的床铺非常杂乱,散发着很久没有开窗的霉味。
我正疑惑怎么没有人呢,就听到洗漱间的流水声。
我走进洗漱间,看到浴缸里躺着一个人。
浴缸水龙头的水还冒着热气,在缓缓流淌着。
那个人的头朝里,没在了水中,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关了水龙头,把手伸到水里,想把那个人的头抬起来。
但我的手刚一入水,水太烫了,烫的我把手抽了出来。
我再次把手伸到水里,忍着滚烫的水温,把那个人从水里拉出来。
果然,她就是钟玉老师。
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我心跳再次加速,忙拉了一条浴巾给她盖上。
妈妈出现在门口,看到钟老师,又大声地哭泣起来,但她不敢走进来。
我劝妈妈说:“妈妈,你不要哭了。钟老师已经死了。”
“都怪你,都怪你。”妈妈悲痛地说,“我昨天就预感着要出问题,可是你拖拖拉拉的,我怎么对得起她的妈妈?”
我也不好反驳妈妈,只好说:“妈妈,你不要太难过。患上抑郁症自杀的,又不是钟玉老师一个人。每天都有好几万人自杀,你又不是不知道。”
妈妈停止了哭泣,忽然不认识了我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每天有好几万人?是啊,每天有好几万人。但是这好几万人,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数字吗?在你的眼里,就没有王奶奶?就没有钟老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