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城外的司马军处境确实比较惨,在实力强横的并州骑兵的强力冲击下,所谓的阵形,早已经被冲了个七零八落,本来步兵对战骑兵就处于一种然的劣势,只有依靠团队的力量才能勉力支撑,可这个时候司马军兵不见将,将不见兵,根本就无法组织起阵形来,惨遭横扫碾压,也是很正常的事。
就算司马军的骑兵,许多人都来不及骑上战马,并州军就已经扑了过来,将其斩于马下,形不成团队组织的骑兵,依靠单兵作战,单打独斗,很快就会被并州军的骑兵浪潮所吞没。
相比较而言,在邓艾、石苞、文钦的指挥之下,并州军的进攻目标明确,动作迅速,他们以纵队形式前插,就宛如一把把的尖刀,轻易地司马军的阵地给撕裂了,将其分割分裂为数块,然后再对其包围圈内的猎物进行围剿,精准而犀利的打击,让司马军应接不睱,几乎找不到逃生的机会,四面八方,看到的仿佛都是并州军隆隆铁骑激荡起来的尘烟。
绝望之下,许多的司马兵朝着碗子城跑去,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将就在城中,如果能逃入城中的话,至少有那么一层的城墙在保护着他们,免受并州骑兵的践踏。
碗子城只有两座城门,一南一北,城门口狭而窄,大量的司马兵拥挤在城下,挤得是水泄不通,他们拼了命地捶着城门,高声地叫嚷着,要求城内的守军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
城门口的位置有限,许多人则挤到了城墙下,希望得到城内的袍泽援助。
这个时候,陈泰和胡奋根本就不敢打开城门,一来碗子城很,容纳了五千人之后,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就算是打开城门,也再放不进多少人了。再者,并州骑兵的速度极快,一旦打开城门,还没等司马军入城呢,他们就已经扑了过来,一旦被并州骑兵夺去城门,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陈泰和胡奋站在城头上,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麾下的军队尽遭屠戮,丝毫没有办法。
身为领军之将,面对如此战况,自然不可能是无动于衷,但陈泰不敢冒险,城外的败局已定,一定城池被攻破,他们就得全军覆灭啊!
这个时候,胡奋倒是指挥城上的士兵找来一些绳索,垂下去,让城下的士兵可以顺着绳索爬上来。
看到这些如救命稻草一般的绳索,城下的士兵纷纷攀绳而上。
但攀绳登城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技能,攀绳既需要力量,又需要技巧,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最多顺着绳索攀上几尺,就没有力气再继续了,甚至会掉下去。
而且逃命之余,许多人往往不顾忌后果,一条绳索上甚至挂上了十几个人,再粗的绳子也承受不了如茨重量,于是绳索断裂那一串的司马兵又全掉了下去,摔得七荤八素。
并州军似乎也观察到了这种情况,他们干脆把挂到城墙上的司马兵当成了活靶子,用弓箭瞄着射击,许多人眼看着就要攀上城头了,那料想一支羽箭飞来,他们有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从城头上掉了下去。
利用攀绳逃上城头的司马兵少之又少,只有极个别人侥幸登上了城头,大量的司马兵仍然云集在城下,拼命地叫嚷着开城门。
可惜他们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无人来打开城门,这个时候,并州骑兵已经冲到了城门口下,城上如果开门的话,就等于是放敌入城。
陈泰已经严令守城的士兵禁止打开城门,不过他下令城上的守军不停地放箭,去阻击来袭的并州骑兵,想给城下避难的司马军一点庇护。
但乱军之中放箭,又怎么可能没有误伤,所以城上的箭射下来,许多时候反倒是射死了不少自己人。
如此一来,城下的司马兵彻底地绝望了,城上的将军们不但不给他们开门,反而用箭来射他们,这简直就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呀。
“不干了,老子投降去!”一个头目愤怒地大叫着,扔掉了手中的兵器,高举着双手,朝并州军跑去。
一个人投降,立刻引起了很大的连锁反应,许多人纷纷地扔掉了兵器,向并州军投降了。
这是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战斗,在绝望之余,投降成为了活命的最后机会,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是没有任何的心理包袱的,吃粮当兵,本来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的,看不到活路的情况下,投降也就成了唯一选择。
兵败如山倒,越来越多的人放弃林抗,这场战斗还没有经历多长的时间,就马上要拉下帷幕了。
陈泰脸色惨白,如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指挥作战,竟然会败得如此之惨,战斗刚刚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
要知道,城下至少也有一万五千人,好歹这也是一万五千名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啊,就算是一万五千头猪,满山遍野地跑起来,想要尽皆屠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起码也得花费很多的时间才校
可惜这一万五千个人还不如一万五千头猪,如茨脆败,让人匪夷所思。
胡奋脸色倒是平静一些,毕竟在河阳之战中,他就遭遇过同样的状况,那时候,胡奋率领的可是三万人马,但在并州三大铁骑的轮番冲击下,兵败如山倒,如果他不是逃得及时的话,很可能把命就交待着河阳了。
如今司马军人数减了一半,而并州铁骑似乎比以前更庞大了,那么这仗还打个屁呀,看到并州骑兵黑压压冲过来的时候,胡奋就知道败局已定,没有任何力量能挽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