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继续地向后撤退,而匈奴人则是继续地进行追击,那怕魏军所设的陷坑栽了不少的匈奴兵,但这似乎根本无法阻挡得住匈奴人的疯狂追击,他们从陷坑的边缘绕过去,向着逃跑中的魏军掩杀过去。
步兵逃跑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逃得过骑兵,更何况遭到暗算的匈奴此刻心中是大恨,恨不得将这些魏兵给碎尸万段了,所以他们甘冒着掉入陷坑的危险,一路狂追突进,眼看着就要追上了。
这个时候陷坑区已经过去了,前面这段路再没有可以阻碍匈奴骑兵的陷坑了,眼看着匈奴骑兵呼啸而来,对逃跑中的魏兵形成了碾压之势。
不过这个时候,羊祜依然是不慌不忙的,他冲着早先就埋伏在两边的魏兵大喝一声:“拉!”
那些魏兵立刻跳了起来,回身就跑,而他们的肩头,都拉扯着一根粗大的绳索。
随着魏兵的快速跑动,原本埋在土里面的绳索全部显露了出来,而绳子的尽头,则是拴在一个木头架子上面,魏兵向前跑动,也就将这一个个的木头架子给拉了出来。
原来这些木头架子是专门来对付骑兵的拒马。
拒马是一种对付骑兵比较有效的防御武器,用比较粗的圆木削尖了,绑成x字型,锐利的尖头可以阻止骑兵的突击。由于拒马的可移动性,在阵地攻防战之中,拒马被广泛的采用。
但拒马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在战场上由于拒马是需要提前放置的,虽然可以起到障碍作用,但敌人骑兵看到拒马之后便会主动地停止进攻,所以拒马起到的仅仅只是震慑的作用,在杀伤力上面,显然是不足的。
所以曹亮对拒马进行了一番改造,将明拒马改为暗拒马,也就是挖个浅坑将普通的拒马放倒埋在土里,等到匈奴骑兵扑到近前时,埋伏在拒马后面的魏兵拉动绳索,将放倒的拒马拉起来,这样处于高速奔驰的匈奴骑兵来不及勒住马,必然会撞到拒马上面。
明拒马改为暗拒马,其实拒马没有变,只不过是稍微费了一点工夫隐藏了起来,但是效果却是不言而喻的,明拒马摆在那儿,傻子才会主动撞上去,而暗拒马不同,匈奴人猝不及防,想躲都躲不开。
果然,当这些拒马纷纷“出土”之后,立刻成为了横亘在匈奴骑兵面前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这些拒马采用的原木都是相当的粗壮,最细的也有一个壮汉的小臂粗细,而且高度上也差不多有普通男子的身高,削的极尖的原木还露着白森森的茬子,这么高的拒马,匈奴战马想要跳过去,可能性几乎为零。
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已经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拒马,感受了一种死亡的威胁,但由于先前奔驰的速度太快了,此时与拒马的距离又过于接近了,他们拼命地扯住缰绳,想要勒住战马,但一切都迟了,巨大的惯性让战马直接到撞到了拒马的尖刺上面。
粗大而尖锐的拒马枪穿透战马的身体似乎不费吹灰之力,战马痛苦地嚎叫着,而马背上的匈奴骑手则重重地从马上向前摔了出去,非死即伤。
有的骑手侥幸的控制住了战马,在拒马前只差毫离地停住了,可还没等他喘上一口气,擦拭掉脸上的汗珠,后面的骑兵收势不住,直接就撞到了前面的人马上。
前面的骑手被追尾之后,立刻就悲剧了,本来他的身体距离拒马刺尖还有几寸的距离,结果被后面的顺势一推,直接就送上了黄泉路。
一时间,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折损惨重,许多匹战马直接就撞到了拒马刺上,将匈奴骑手给扔下马来,另一部分是马没事,但掉下来的匈奴骑兵却直接挂到了拒马上面,当即就死于非命。
和陷坑一样,拒马也同样属于一次性的杀敌武器,但拒马枪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比起陷坑来多的多,高速奔驰的战马几乎没有一个能躲得过去,都撞在了拒马上,齐齐整整地排成一溜。
羊祜他们却是无心欣赏,趁着拒马的拦阻,他们一路狂奔地冲向了西柳林魏军阵地,躲过了骑兵的追杀。
布罗东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这刚一开战,还没等匈奴骑兵反应过来,已经连续地被阴了两次,不光如此,陷坑和拒马严重地迟滞了匈奴人的进攻,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清理战场。
虽然说填埋陷坑和搬走拒马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却严重地破坏了匈奴人的进攻气势,原本的情形应该是匈奴骑兵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但现在却演变成了这些骑兵跳下马来去填埋陷坑和抬走拒马,干起了苦力活。
从气势上而讲,这样的两种进攻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可以说匈奴人的整个进攻的节奏都让魏军的这些阴招给破坏了。
也难怪布罗东会恼羞成怒,这次能担任先锋一职,正是因为布罗东信誓旦旦地在刘跃面前许诺,称他只要一出马,必然会杀魏军一个片甲不留。
但实际遭遇到的情况却是,匈奴骑兵还没有来得及与魏军交战,还没有来得及斩杀魏军一人,就遭到了魏军的连番算计,不但折损了好几百人马,而且匈奴人此前高昂的气势也不同程度地有些下降了。
这显然对匈奴人不太有利,刚一进攻就遇到了挫折,气势上大打折扣,等会儿遭遇到魏军的主力部队,还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布罗东下令匈奴赶快地移除那些障碍物,同时组织起骑兵人马,准备再度向魏军阵地发起进攻。
那一小队的魏军已经没有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