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芎本来与胡主簿同乘一顶轿子。
可坐在轿子里头,他那位准岳父大人依然疯疯癫癫的,不断地摸他自己的屁股,然后舔得津津有味。
口中还不停地赞道:“真香啊!”
时不时地还递到他面前,傻乐傻乐地让他品尝……
赵川芎实在忍受不了,几次恶心想吐,他不得不下轿,若非惦记着要娶胡若丹,早就逃之夭夭了。
……
回到自己府上,胡主簿仍是那个样子,真是看得让人恶心。
且不说他的下半身,他身上的味道,就是他的手,他的脸,他的上半身,全都不堪入目。
胡若丹见她爹变成这般模样,顿时慌得哇哇大哭起来,一时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幸好府上还有两个忠实的下人,硬是将胡主簿按进大澡盆里,给他洗了个澡,算是暂时洗干净了。
可即便如此,府上任凭是谁个,只要一想到他吃自己屙的屎,便感到一阵恶心。然后,不约而同地都想着同一个问题,日后吃饭怎么办?与他同桌谁还吃得下去?
而下人几乎都想着:若胡主簿不见好转,还是趁早走人吧?这府上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
这时候,赵川芎肯定不能走,陪在胡若丹身边。
胡若丹毕竟是女孩子。
她一直哭哭啼啼,情绪久久未能平复下来。
当了解事情的始末后,她还一边哭,一边抱怨,不断地锤打着赵川芎的胸口。
“既然你昨晚就已经知道陛下微服私访的事,为什么昨晚不来通知我们?害得我爹吓成这样!”
“昨晚若你连夜通知我爹,我爹今天就不会去赵府,那就不会得罪陛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只顾自己想办法脱罪,却不顾我们,哼!我爹找赵府的茬儿,还不是因为你而起?你却倒好!”
“当初担任忻县捕头一职,也是我爹帮你推荐上去的,你这个白眼狼,心中到底还有没有我和我爹?”
“……”
赵川芎不笨,知道女孩子发脾气时,最好不要辩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点头认错就对了。
跟女人讲道理,是很弱智的事情,尤其是与还没有嫁给你的女人。
“都是我的错!”
“确实是我做得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你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
赵川芎态度十分诚恳,任凭胡若丹怎么骂她怎么锤他,他只管赔礼道歉,将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
这样,折腾一阵子后,胡若丹没脾气了。
毕竟,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赵川芎,当初还是她怂恿她爹去赵府找茬儿的呢。若不去找茬儿,就不会遇见皇帝。
而且,发生这种事,不是和人也有关系吗?同样是得罪皇帝,其实赵川芎得罪的程度要远远高于她爹。
可赵川芎好好的。
这一点赵川芎早就想到了,皇帝身为九五之尊,按理说是不会直接处罚他或他准岳父的,最多只会让郭淮做主。
但很显然,这个时候郭淮说话肯定不如李铁好使。
只要李铁答应帮忙说情,这事儿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罪不至死!
所以他才会一大清早带着票子去赵府。
想来想去,赵川芎还是觉得,准岳父抗压能力不行,但这话只能藏在心里,不敢当面对胡若丹说。
坚强一点,乐观一点,哪会吓成这样?是不是?了不起就是砍头一个死嘛,这是最坏的结果,还能怎么滴?
……
医生来了。
可胡主簿死活不让人把脉,他只顾呵呵傻笑,时不时摸一摸自己的屁股,然后冒出一句:“吃吗?真香啊!”
最后,依然还是府上两位忠实的下人,将他强行按在凳子上,让医生把脉问诊。
胡若丹十分着急:“医生,我爹这是什么症状?”
医生紧蹙眉头,似乎生平从未见过这种疑难杂症,喃喃地道:“脉象平稳,好像也无甚大碍啊!”
“嘿嘿,嘿嘿……”胡主簿被两人按在凳子上,尽管一个劲儿地挣扎,可依然傻笑着。
“那能好起来吗?”胡若丹又迫切地问。
“我先开两剂药给他吃,帮他安定心神,现在很难说能不能好,且观看一阵子吧。”
医生都不敢确定,胡若丹心凉半截。
……
胡主簿疯癫的消息,当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喂,你们知道吗?胡主簿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疯疯癫癫,他自己拉屎自己舔着吃诶。”
“我也听说了,可为什么会这样?”
“这事说来话长,还得从咱忻县的小神仙李铁说起啊!那日他追击贼子,途中却遇见成国的大军,小神仙奋勇当先,与成国大军展开角逐,一斧头下去,险些将成国大将军向无敌开膛破肚,就一斧令成国大军不得不班师回朝……”
那人像说书一般,抑扬顿挫,将李铁的乌龙事迹添油加醋,又娓娓道来讲了一遍。
不知情的吃瓜群众甚是着急:“小神仙一斧退敌,我也听说了呀,可与胡主簿疯癫有何关系呢?”
“嘘——”那人左右顾盼,压低嗓音,“我听说呀,当今圣上为感谢小神仙,微服私访到了赵府。胡主簿却不知情,跑到赵府炸炸咧咧耀武扬威,不仅与圣上并排而坐,而且还出言怼了圣上,得知后胡主簿便吓傻了!”
“千万别张扬哈!圣上乃微服私访,不希望泄露行踪!所以胡主簿才入了道儿。当时他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