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皇帝扮作一名商人,带着大内主管高鉴和御前特等侍卫金古梁微服前往忻县。
这三个人,说高调也不高调,毕竟都没有穿官袍。
但说低调也不低调,他们在京城都是响当当的角儿,即便穿着普通衣装,也难掩身上那种傲然在上的优越感。
尤其是皇帝,出身高贵,自小他身上就流露出一股天潢贵胄的气派,那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况且,对于忻县而言,皇帝微服私访或许是个秘密,但在京城这消息早已传开了。
所以,尽管看上去只有三个人,但其实暗中保护他们的暗哨有几十个,都是皇帝身边一等一的好手。
这一日,他们坐马车抵达忻县。
马车上,大内主管高鉴问:“主子,咱们一会儿是先去赵府,还是先去郭府?”
皇帝道:“不急,先逛逛去,这三个多月,都快憋死朕,哦,快憋死我了,出宫一趟不容易,咱先瞧瞧忻县的风土人情,就当是体察民情了解民意吧。”
高鉴应了一声:“是,主子。”
“你一会儿还是少说话,在宫里听习惯了还行,来忻县你这娘娘腔儿显得太不合时宜。”
“明白,主子。”
正在这时,只听车外一人高声喝道:“下车,下车,所有人必须下车检查,否则不得入城。”
皇帝问:“什么情况?”
高鉴眸子一闪:“哎呀,主子,咱出来好像忘了一件事儿,为了对付贼子,忻县封城十日,还有两天才到解除之期。”
皇帝埋汰了一句:“你呀,丢三落四的毛病总改不了,去,下车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高鉴下车了。
很快他又上车,摇头道:“主子,不行,一定要路引,或是忻县县令本人签发的通行令。”
路引是当地政府开具的官方通行证,类似于身份证一样的东西。
总不能再回到京城去开路引吧?来都已经来了。
可是,也不能在城外溜达两天然后再进城去吧?九五之尊哪能受这种“待遇”?
皇帝吩咐道:“小金!你下车,就说我们今儿个一定要进城,但出门着急,忘带路引了。”
“是,主子。”金古梁又下车了。
然而,结局像高鉴一样。
既不能亮明身份,又不能打进去。那结局可不得一样。
皇帝不高兴了:“镇守城门的是谁?”
金古梁回道:“一个非常执拗的大胖子,根本不讲人情,只认路引或通行令。”
“把他喊过来。”
“是。”
那大胖子不是别人,正是胡若丹的未婚夫赵川芎。
他在忻县担任捕头一职。
赵川芎大大咧咧地过去。
皇帝才一拉开车帘,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赵川芎不耐烦地摆手道:“什么都不用说,瞧你一身光鲜,像个人物,咋滴了?想收买我吗?不可能,没有路引或通行令,免谈。哼,走远点,走远点,别挡道儿!”
皇帝本想好说几句,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高鉴看不过去,将刚才皇帝的嘱咐抛之脑后,当即喝道:“你这年轻人,说话客气点。”
好在他发火,娘娘腔儿减弱了许多。
赵川芎的声音更大:“大爷我已经很客气了,你们既没有路引又没有通行令,还在这儿瞎晃悠,大爷我没有将你们的车子掀翻,算是对你们客气,还想入城?没门儿。”
高鉴怒不可遏:“你在谁面前称大爷呢?”
赵川芎昂头挺胸,抬手指着说:“在你们三个面前啊!怎么?不服气啊?你们有理?大爷我是履行职责,公事公办,有本事找县太爷说情去。赶紧滚远点,再叽叽歪歪,莫怪我不客气。”
高鉴气得鼻子一耸一耸的。
皇帝忍着心中的怒火,牙齿磨得咯咯响。
金古梁紧紧攥着手中的刀,很有跳上去的冲动,但见皇帝对他使眼色,他只好忍气吞声。
皇帝平静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川芎音韵铿锵地回道:“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川芎是也!”
“平常都是这样执行公务,一口一个大爷吗?”
“关你屁事?”
“放肆!”高鉴肺都要气炸了,声音异常的刺耳。
皇帝虽然也是怒火中烧,但他还是沉得住气,抬了抬手,示意高鉴不要激动,冲赵川芎道:“瞧你穿着捕头的行装,可口德与之很不相配,你这捕头莫不是花钱买来的吧?”
“关你屁事?”赵川芎依然是这四个字,然后甩袖扬长而去。
“主子,你别生气!别生气!”高鉴见皇帝脸色阴沉,连忙抚慰道,“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一会儿有他好看!”
“先说说怎么进城吧。”
……
赵府。
“哎哟,哎哟,你轻点儿,轻点儿!”李铁咧嘴大叫,唐二牛正在帮他擦拭额头上的一处伤口。
“师父,你这伤从哪儿来的?杀贼子都不见你受伤,怎么无缘无故地脸被人刺伤了呢?”唐二牛不解地问。
李铁斥道:“摔倒磕碰的,谁说被人刺伤的?去去去,喊灵儿来,你这笨手笨脚的家伙,让你擦拭伤口,总担心会破相。”
唐二牛转身去了,不过嘴上小声嘀咕道:“明明就是剑伤嘛,磕碰的怎会如此整齐像一条线呢,师父把我当傻子吧。”
一会儿水清灵和赵炜彤都来了。
赵炜彤关心地道:“还痛不?你说你,走路也不小心点儿,竟然像小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