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约见小师叔,就是因为心中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不知小师叔能否赐告?”
李铁带着央求的口吻。
问得直接,他没有转弯抹角。
在极品小师叔面前,他也觉得没这个必要。
很多时候,坦诚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白天与吴小昕的交流,不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吗?
若说直接坦白,李铁两世为人都没遇到一个像吴小昕那样的。
尽管她说话有时候坦白得让人无语,但也仅限于无语,丝毫没有引起李铁的反感。
或许,这就是坦诚交流的魅力吧。
“既然你如此感兴趣,倒是可以问问看,但是,我不敢保证能为你解答。而且,我也不保证什么都对你说,即便我知道。”
金古梁的回答可谓中规中矩,也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李铁第一问:“据说,熊彬彬师父和赵凡师父都是赵国昔日的大将军,为何会被陛下除名、赐死?最后又死而复生?”
“世事过去了就算过去了,何必追究?况且这件事对你似乎没有任何好处,还是不要问了。”
金古梁的语气中既带着谆谆告诫之心,又带着拳拳奉劝之意。
总之,听起来很诚恳。
李铁暂时也就不再追问了,但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极品小师叔肯定知道当年这件事的真相,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看来,想从极品小师叔口里得知,估计也不大可能。
毕竟,这事牵扯太大,一不小心就有牢狱之灾甚至生命之危。
要知道,可是与赵国皇帝息息相关啊,谁敢轻易言及?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既然小师叔不想说,李铁只好跳过两位师父的问题。
一直以来,他觉得极品小师叔与他脾气志趣相投。
而且,他也能感觉到极品小师叔的为人:重义,可交。
最关键,极品小师叔对他好。
所以,李铁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反正他的身世已经不止一个人知道,尽管仍处于猜测的阶段。
李铁第二问:“小师叔,你可认识李睿?也就是瑞康公主成寿宫里头的一名太监李智?”
金古梁再次神情一紧。
但这次又不同于上次。
上次提到熊彬彬师父潜伏在大草原时,他只是一紧,但这次夹杂着几分震惊。
“你为何认得他?”
“不知道小师叔是否查过我的身世。”李铁缓缓言道,“我在唐家村长大,那里的人都姓唐,只有我和爹爹姓李。所以我与爹爹并不是唐家村人,是迁移进村的外来户。”
“大概一年前,忻县遭遇粟末部袭击,我爹死于贼子之手,他临死前对我说了一段话,让我一定要回到京城,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为谨慎起见,李铁还是大大弱化了李睿对他的话。
只说京城有他需要的东西。李睿死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从凝鑫阁鑫大掌柜那儿得知,我爹并不叫李睿,而叫李智,十几年前是宫里头的一名太监,伺候瑞康公主,也就是先皇贵妃。”
“当然,李睿是一名太监,不会是我亲爹。他带我逃到唐家村隐姓埋名,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问小师叔,我姓李,你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吗?”
金古梁紧锁眉头,端详着李铁问:“你也不叫李铁?”
“当然,小师叔不觉得李铁这个名字很俗气吗?”
“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据鑫大掌柜告知,我很有可能是李睿,也就是李智,十几年前从皇宫中带出来的那个小孩儿。小师叔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如果小师叔觉得有可能,那该知道我的名字才对啊。”
金古梁脑海中一幕幕的影像在闪过,他摇了摇头:“即便有这个可能,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因为李智死时,哦不,该说他失踪时比较准确,你才刚刚出生,除了你娘亲,怕没几个人知道你的名字。”
“我娘亲是谁?”这算是李铁的第三问。
金古梁又是摇头:“连无所不知的鑫大掌柜都只能推测,我又怎会知道?况且既然你已经知道两位师父的下落,想必在草原时你问过他们,肯定也没有得到答案。十几年前,无论资历还是威望,我岂能与他俩相比?若他们都不敢确定,那问我也是白费心机。”
反正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李铁也不怕,索性大胆地说:
“据鑫大掌柜推测,我可能是瑞康公主当年肚中的那个孩子,小师叔觉得呢?”
金古梁还是摇头,道:“这你只有去问瑞康公主了,或是那个养你却已经死去的爹。”
李铁微微一笑,以缓解紧张的气氛:“小师叔不妨猜测一下嘛!我觉得很有可能,不然解释不通两位师父为何执意收我为徒。小师叔也曾说过,师父收我为徒绝非只是因为我的天赋高,肯定另有原因。如果我是瑞康公主当年肚中的那个该死的孩子,不就好解释了吗?”
李铁有心用了一个“该死”,但是不是真的该死,他也不清楚,毕竟只凭猜测是瑞康公主的孩子,而且父亲是谁也还不知道。
用“该死”是想看看、或探探小师叔金古梁的反应如何。
因为牵涉到赵国先皇、先皇妃与当朝皇帝,用脚都能想明白,没有人敢随便议起。
只能试探。
然而金古梁没有立即搭话,沉默片许后,他才说道:“师兄难道没有告诉你,与你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吗?”
李铁坦诚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