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很难!
让钟金哈屯跟去,李铁也不可能娶她。那让她跟去,不是耽误人家终身大事吗?
可不让钟金哈屯跟去,以她的性格,岂会妥协?又岂会快乐?不得整天神魂游荡?
李铁不忍心。
钟金哈屯跟或不跟都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但这种事别人又帮不上忙,还得靠钟金哈屯自己。
……
钟金哈屯正与侍女谈心,见她爹猫腰而进。
“爹,你来了。”
“嗯。”博尔本察应了一声,径自在钟金哈屯身旁坐下。
“爹,有事找女儿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和女儿聊聊。”博尔本察脸色有几分凝重。
见她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钟金哈屯已有预感了。
别的时候不聊,偏偏赶在李铁要回去的时候聊。
这来意还不够明显?
“爹,你喝水。”钟金哈屯亲自给她爹倒了一杯热水。
她很担心她爹会阻止,或做出什么让人不愉快的事。
想着这阵子是因为战事,她爹才没时间搭理她的个人感情,眼下战事结束,她爹肯定会有动作。
她一直不希望她爹插手。
可那也只是希望。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子女不让父母操心父母就真不操心的?
博尔本察抿了一口水,语重心长地道:“女儿啊,别怪爹叨扰,李铁马上要回赵国了,你想好你的路该怎么走没有?”
这不是博尔本察第一次这么问钟金哈屯。
早在李铁刚到克列特部时,他就这样问过。
而且,还不止问过一次。
“爹,看你,又来了。女儿不是告诉你,爹不要插手吗?”
“爹也不想插手啊!可你能解决吗?你是想嫁给李铁,可他只当你是妹妹,爹是过来人,难道还看不出来?”
博尔本察劝慰的话中带着几分无奈之情。
钟金哈屯强颜欢笑:“爹,女儿其实已经够幸运的了……”
“屁?”话没说完,就被博尔本察打断,“女儿别自欺欺人了,你在外人面前总表现出十分坚强,可你一个人的时候默默流泪,爹见过好几次呢。”
“……”
“女儿一点都不快乐!你让爹如何放心得下?别跟我说,那叫成长那叫成熟,爹不求别的,只求女儿快乐、幸福。”
钟金哈屯强忍着泪水,说道:“可是爹,快乐与幸福从来都不会从天而降,都是需要去追寻的啊!”
“女儿的意思是,你依然要追随李铁而去?”博尔本察很认真。
“是的,希望爹不要阻挠。”钟金哈屯更认真,“女儿早已长大成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追求什么,想要什么。”
“女儿太拧了!”博尔本察吁气,感慨了一声。
见她爹愁眉不展的样,钟金哈屯道:“如果站在爹的立场,女儿更该随他而去。”
这句话果然管用。
只见博尔本察目光一闪,“哦?这是为何?”
钟金哈屯心平气和地道:“爹你想想,如今草原部落都在议论,爹是否有统一草原之心。按说,会引起各大部落的联合反抗,可是并没有,爹也清楚个中缘由。”
博尔本察点点头。
钟金哈屯接着道:“如果女儿不跟去,各部落势必会妄加猜测;只有跟去,各部落才会认为女儿与他的关系牢不可破,这样各部落才不敢轻举妄动。”
钟金哈屯为了能够跟随李铁而去,也是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爹你想想,如果女儿留在大草原,而他又不会娶女儿,让其他部落的人怎么想?他们还会那么忌惮吗?那爹想统一大草原势必困难重重啊!”
钟金哈屯这番话,博尔本察打心里是认同的,确实是这个理儿,可他面上没有给予半分支持。
他斩钉截铁地道:“如果女儿不开心,又得不到名分,爹宁可放弃统一大草原的梦想!”
“爹,自小你就教导女儿,人一定要有梦想,否则与草原上的牛羊有什么分别?你还教导我们,追梦的过程一定辛苦,可一旦上路,就不要轻易言弃。”
“你一个女孩子家,爹不该教你这些啊!”博尔本察悔恨地道。
钟金哈屯驳道:“爹,女孩子家怎么了?女孩子家难道就不能有梦想吗?爹,你有你的梦想,女儿也有我的梦想,我们都不要放弃好不好?哪怕最后是失败,至少我们追过,拼过,搏过,待我们老去,不会因为放弃而后悔。”
“那,好吧……”博尔本察无话可说,钟金哈屯九牛也拉不回头的性子,他这个当爹的,也实在是没辙啊!
见她爹态度缓和,钟金哈屯立马儿展颜一笑:“爹你答应了?不再阻止了?”
“不然怎么办?难道要爹把你绑起来?”
“谢谢爹!”
“但爹可告诉你,路是你自己选的,日后可别后悔。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要咬牙坚持走完。”
“爹请放心!”钟金哈屯拉着她爹的胳膊,带着几分娇气道,“女儿明白,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继而又带着几分伤感道:“只是女儿不在爹的身边,爹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累太操心。统一大草原过程中,若遇棘手的问题,一定要通知女儿,届时女儿和他像这次一样率军回来协助爹爹,看还有谁敢嚣张不服?”
“好了,好了!希望下次回来时他不再将你当妹妹看,最好是让爹能抱外孙外孙女哈!”
钟金哈屯脸色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