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样算来,李铁还是炒花的师弟呢。
不过,这个师弟……哎,还是算了吧,没有一丝感情可言,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只有仇恨。
而且那种仇恨虽说并非不共戴天,但也绝不是可以化解的。
炒花杀了那么多忻县人,叫人怎么原谅?
而李铁砍掉他一条胳臂,难道让他砍回去不成?
所以两人之间的仇恨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李铁恨他,他也恨李铁,两人水火不相容。
这会儿,李铁也不会因为是他名义上的师兄而同情他。
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呸,那只是对于心存善念的人,像炒花那种弑父夺位、谋害兄弟、杀人不见血、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不用客气。
若不是军师求情、保证,杀了他都不足为惜。
除害就等于救世救人。
钟金哈屯要呸他羞辱他,确实算是便宜他了,李铁眉头都没皱一下便答应了。
怜惜之心?
呸!
……
钟金哈屯走到炒花跟前。
炒花依然被绑着没有松开,但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害怕、哭泣。
军师的话无疑起到作用了,或许是因为军师的那几个承诺吧。
那几个承诺,在炒花看来,至少有个盼头。
人往往都是这样的,只要有盼头,就不会在乎一时的失败屈辱。
因为相信一旦盼出头了,之前所受的失败屈辱都会成为他光荣的“徽章”,甚至是骄傲的“资本”。
就像韩信蒙受胯下之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那样,也许将来还会成为不惧怕失败与屈辱,敢于拼搏的楷模形象呢。
不仅古人,现代人也一样。
总是能听到人们鼓吹某某成功人士异常惨淡的过往,用它来激励正在奋斗中的年轻人。
所以,炒花勇敢地昂起头,跨过心理阴影,是能找到依据的。
但他也没有直视钟金哈屯。
全场静寂下来。
除了一半人仍未从花鑫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另一半人全部将目光投向钟金哈屯。
军师将头撇向另一边,似乎不忍看见接下来的一幕。
“人渣儿!”
钟金哈屯一开口就是这个,随即……
“我呸!”
她真的不留情面地朝炒花脸上呸了一口。
但呸出的也不是唾沫,而是唾沫星子,喷了炒花一脸。
炒花面不改色,脸上肌肉也不见抽搐一下,他跪着一动不动,冷冰冰地问:“为什么?”
他想知道为什么钟金哈屯呸他的原因竟不是他负她。
钟金哈屯昂首道:“为什么呸你吗?告诉你也无妨,刚说了,不是因为你负我,我还得感谢你负我,否则我不会遇见他。”
钟金哈屯扭头看了李铁一眼,满脸的惬意与甜蜜。
她接着说道:“我呸你,也是因为他。你杀了他那么多老乡,军师又要保你一命,而他是位堂堂正正的君子,自然不会杀你的。”
堂堂正正的君子……嗯,这种话李铁很爱听。
“既然不能杀你,那自然要羞辱你一番。如今你大势已去,毫无还手之力,他若来羞辱你,岂不成了趁人之危?所以还是由我这个女子来呸你一口。对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炒花很无语……呸他竟是为了李铁?还问他满不满意?
负她不呸,反而还得感谢他负她?特么地他还能说什么?
炒花唯有沉默。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降到尘埃,甚至毫无尊严可言。
但他没有死,只要不死就有希望,师父不是保证,他依然是粟末部的二王子吗?
……
钟金哈屯回到李铁身边,冲李铁微微一笑,好像在为她刚才杰出的言行感到自豪。
“我们走吧!”李铁道。
“走。”呸完,钟金哈屯出了一口气,她和李铁都不想多作停留。
就此扬长而去。
依然有将近一半的人望着花鑫的背影不眨眼。
直到花鑫在他们的视线中完全消失,他们还痴痴地望着。
似乎炒花刚才被呸一口压根儿就不曾发生过似的。
……
李铁他们走后,巴根迫不及待地问道:“军师,谈得如何?”
“归附。”
军师回道,继而将归附的方式简单说了一说。
巴根和岱钦听了面露喜色。
这样,等于粟末部安全了,再也不用担心遭遇战乱,甚至是部落覆灭的危机。
至于部落的称呼叫什么,那不是眼前最紧要的事。
还有,至于不允许粟末部侵犯其它部落,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哪还有心情与实力啊?不被其它部落欺负就谢天谢地了。
而且,既然归附称之为克列特部之粟末部,那粟末部不是也能得到克列特部的庇护吗?
至于部落的生计问题,军师说他有办法,那还担心什么?
军师不仅仅武艺高强,各方面都很优秀、强势。
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已经谈妥,就算安定下来,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关键,也是重大的问题了:粟末部大汗将由谁来继承。
部落不能一日无主。
炒花现在肯定已经没有资格被排除在外了,当然也不可能另起炉灶选别人,只能从巴根和岱钦中的两位选出一位来当大汗。
刻不容缓。
军师让巴根和岱钦召集全部粟末部人一起商议。
平心而论,巴根、炒花、岱钦都有继承汗位的能力。
其实以炒花能力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