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本察见来的是军师,而不是炒花,问道:“粟末部大汗呢?”
虽然军师一个人来的,可他底气十足,掷地有声地回道:“炒花大汗弑父夺位,所以被废,粟末部暂时尚未确定由谁来继承汗位,我来是一样的。”
“好好好!”博尔本察对军师很客气,笑道,“军师素来是粟末部的灵魂,你来当然可以,咱坐下来慢慢谈吧!”
军师一摆手:“不必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当着大家的面,大汗有何要求请尽管说。”
“其实,要求已经提过嘛!”博尔本察心中谨记李铁的嘱咐。
“大汗是要粟末部归附克列特部吗?”军师开门见山地问道,他也不拖泥带水。
“军师以为如何呢?”
“那大汗想过,以何种方式归附没有?”
博尔本察微微一笑,道:“军师这么问,想必是已经想过,那不妨先说说看啊!”
“好!那我不妨直言。不管大汗讨伐粟末部的目的是什么,粟末部实力不及你们是事实,但你若想将粟末部一举歼灭的话,想必你们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不是我危言耸听吧?”
“绝不是。”博尔本察承认,“请军师继续。”
“好,这一点达成共识后,那咱就本着将损失减到最小的原则。大汗要粟末部归附克列特部,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未尝不可,但归附的方式由我来定,不知可否?”
“军师请说。”
“粟末部归附克列特部后,依然叫作粟末部,拥有独立的自主权,本部内事,贵部可监督管理,但不得私自干预。”
听着博尔本察一愣,倒不是因为军师说的内容。
而是军师说的为什么与李铁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呢?难道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吗?
博尔本察不禁看了身旁的李铁一眼。
李铁微微点头,意思很明显,这个可以有。
博尔本察这才说道:“请军师继续。”
“好!大汗还提出,粟末部不得私自用兵侵犯其它部落,包括赵国边境。这个我代表粟末部,无条件答应大汗。”
博尔本察又看了李铁一眼。
李铁道:“军师,草原部落皆以抢杀劫掠为生,粟末部不侵犯赵国边境和其它部落,那请问,粟末部以何为生呢?”
“谢谢关心!我们可以规模化地养羊、养牛、养马,还可以从事简单的生产。难道不靠抢杀劫掠,我们就会饿死不成?”
“好!军师请继续。”
“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看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吧?”
未等李铁与博尔本察答话,钟金哈屯便拍马向前一步,说道:“交出炒花,我要见他。”
军师微微一愣,问:“不知公主见炒花用意何在?”
钟金哈屯理直气壮地道:“他那种人渣儿,我想呸他一口不行吗?”
军师哭笑不得,先将目光投向博尔本察,后定在李铁身上问:“你们认为这样做合适?”
李铁没吱声,因为之前钟金哈屯在他面前就提过这一茬儿,说是要啐炒花一口的。
博尔本察护女,回道:“克列特部与粟末部的争端,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全因炒花。这样看来,他是粟末部的大罪人,呸他一口算是便宜他了吧。”
军师轻轻地道:“他是粟末部的罪人,也该由粟末部来处理,刚说过贵部不可干预粟末部内事。”
“但,这是我与他的私事。”钟金哈屯驳道,“况且军师刚也说过,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交出炒花算是粟末部无条件投降的一项条款不行吗?”
军师摇头道:“怎么说,我也是他师父,若他受到这般羞辱,我这当师父的,脸面何存?”
“这么说,军师不答应?”
军师想想:“公主若只是想出口气的话,现在过去呸他一口好了,不必一定将炒花交给你啊!”
“现在?”
“对,炒花被伏,正跪在粟末部议事厅忏悔,等着领罪。至于交出他,我看不必吧?”
钟金哈屯看了李铁一眼。
军师领会,说道:“钟金哈屯公主大可放心地去,我用生命与人格保证你的安全。”
李铁冲钟金哈屯点点头:“好!我们一会儿一起去。”
想着反正钟金哈屯只想呸炒花一口出出气,至于交不交出炒花倒无所谓。炒花如今失势,要他没有任何意义。
有李铁在,钟金哈屯什么都不怕,立马儿答应军师。
“大汗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军师又问。
“粟末部的名字以后改作克列特部之粟末部吧?”博尔本察虽是征询的语气,但话里却丝毫没有与人商量的意思。
军师愣了一愣。
因为这个主意是李铁出的,所以他连忙帮着解释道:“大汗的意思是,粟末部可以拥有独立的自主权,但对外必须以克列特部的身份出现。”
这个主意的理论依据正是来源于“一国两制”。
军师想了想,点头道:“好!还有条件吗?”
这样算是一人让了一步。
“没有。”大汗道。
“你呢?”军师又转向李铁。
“我出征草原只是为了配合大汗行动,他说没有那就没有了。”
“好,那我们走吧!如果你俩不放心,带上她。”军师指向花鑫,也不墨迹,转身而去。
“行吧,姐姐陪你走一趟。”花鑫冲李铁嫣然一笑。
钟金哈屯一努嘴:“不用了,有他在就行。”
李铁笑了笑,说:“还是让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