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喝足了,话自然就多了,思想也大大活跃起来。
虽然说马奶酒不伤身吧,但像喝水那般,咕咚咕咚地一个劲儿地直往肚子里面灌,也会让人摇摇欲坠,乃至醉得一塌糊涂啊。
赵一天喝了看起来得有七八分醉。
此时钟金哈屯也进府第了。
他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问李铁:“为啥不见一个女子?草原上的女子不是能歌善舞吗?这时候给咱来一支,多得劲儿啊。”
男人都特么一个德性,喝了酒就会想女人。
被这么一问,李铁不由得想起初次见到钟金哈屯时的情景,不禁笑了笑,说道:“草原上的女子若真来了,恐怕你肚中的酒都会吐出来也不为奇啊。”
“为啥?”赵一天认识钟金哈屯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变了,与中原的女子没啥两样。
“酒壮怂人胆,你借着酒劲儿,大可去碰碰运气,没准儿能邂逅一个呢!”李铁对天发誓,这句话绝对是开玩笑。
“我有这个艳福?”哪想到赵一天咧嘴一笑,还有心一问,“将军你不反对?”
“只要你有本事,我都不管。”
“嘿嘿,嘿嘿……”
赵一天心猿意马地傻笑起来,心想一会儿倒是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准还真有一个美丽的邂逅呢。
……
直到大伙儿吃饱喝足,李铁才借着篝火,让武仁去清点人数。
除了练武,武仁没什么爱好。
喝马奶酒他也就那么回事儿,所以头脑相当清醒。
一清点,发现来时三千精兵,少了二十四个人。看来白天与靺鞨族人那一战,战死了二十四个。
只能为他们默哀!
李铁让武仁查出并记下那些名字。
当天晚上,大家就在克列特部营帐里头歇息。
钟金哈屯因为知道实情,所以刻意回避与粟末部的战事,临走时也只是让大家好好休息,具体事宜待明天再商议。
博尔本察依然没有露面。
对此,李铁倒不是没想法,只是觉得有点亏待钟金哈屯,所以受到她爹的冷淡,没什么大不了,忍忍便是。
东方不才、武仁、赵一天,都与李铁在一个营帐里。
赵一天这家伙,酒喝得最多,酒量也不咋滴,心中还一直惦记李铁让他碰运气的事。
真个是酒壮怂人胆,他趁大伙儿沉沉睡去,竟一个人偷偷地溜出去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铁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耳边传来一阵呜呜呜的啜泣声。
他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先头也没搭理。
然而,伴随着啜泣声,感觉有人拉扯他的衣袖,动作倒是不大,谨小而慎微。
在似梦非梦之间,李铁睁开眼睛。
此时,营帐里头还点着忽明忽暗的油灯,当然能看清人的模样。
靠!发现原来是赵一天,正躺在他的身边默默流泪。
“你个死家伙,半夜三更的,像幽灵一样,你哭什么劲儿?”李铁一顿恼火,抬手就要揍人。
“嘘嘘嘘……”赵一天连忙摆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像是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糗事一样。
“咋滴了?”李铁不得不压低嗓门儿。
“能不能出去说?”赵一天哀求,全然一副死了娘的表情。
李铁坐起,跟着他出了营帐。
赵一天先是看了看四周,抹了一把眼泪,确定四周没人,然后勾着头,也不敢抬头看李铁,小声说道:“我,我刚才去碰运气了。”
李铁想笑:“这种事儿不用向我汇报。”
赵一天想哭:“我刚才真吐了。”
李铁忍俊不禁,实在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被我言中了?见识到了?”
赵一天瘪着嘴,一脸嫌弃,像是随时会作呕的样子,喃喃地道:“味儿忒大了,呛死我了。我想逃,……呜呜呜……”
说着,说着,他又呜呜呜地啜泣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还是李铁第一次见赵一天这么伤心。
在李铁的印象中,赵一天算是一个乐观的人,而且有主见,很会来事儿,原来也有软弱的一面。
此刻,他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屁孩儿。
李铁哭笑不得。
是该安慰他两句,还是该训斥他两句呢?
他娘的!竟然还真的借着酒劲儿去碰运气了。这个死家伙……真特么有种!
最后,李铁还是选择了训斥:“大老爷们儿,你哭个屁?”
赵一天一边啜泣,一边弱弱地问道:“你说,她会不会像钟金哈屯那样?”
“哪样?”
“钟金哈屯公主不是一直纠缠你不放吗?”
“滚蛋——”李铁当即一脚踹了过去,外加一个大白眼,“老子与钟金哈屯可是清白的。”
娘的!一个是为了真爱纠缠,怎么就像了呢?
赵一天挨了一脚,哭丧着脸道:“我害怕,真的害怕……”
“我说了,刚都吐了。”赵一天的头摇得与拨浪鼓似的。
“她认识你?”李铁问。
“肯定认识。”
“你认识她?”
“不认识,都不敢睁眼,当时只想着逃,就像进了鬼门关一样。”
“那等她找你的时候再说。”李铁风轻云淡地一摆手,“回去睡觉,尽想有个屁用?”
“我肯定睡不着。”赵一天哪有睡意?酒早就醒了。
“那你去吹吹风。”李铁拂袖而去,径自进了营帐,留下一声长叹。”
……
第二天早上,赵一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