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见了,伸手一抓,手中便出现一枚暖白色的玉符,手上微微一用力,便从中传来一道声间:
“白师叔,在下乃参天峰比剑辉,奉阁主之命,前来传达对天阳峰昔日弟子韦君的处罚决定,望师叔现身一见。”
声间不大,却中气十足。
老白听了,心中了然,轻叹一声:
“这林剑辉不一般啊,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看来是深得古风真传,此番前来,怕是正如老夫所料,对小友不利啊。”
韦君神色一怔,心中苦闷,本就对参天峰一事极为恼火,如今却被追到天阳峰,心中愤怒难当,若不是当着老白的面,怕是早已发作了。
“哼,对我不利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敢搜山不成?”
老白微微瞥了韦君一眼,面露苦笑,轻声道:
“若是老夫所料不错,他们此来,正是为了搜山,古风的行事,老夫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小友怕是要再委屈一下,这栖凤崖是不能呆了,不如你和蓝姑娘二人,一起去后山祖师祠堂暂避一时吧,那里非同一般之地,即便古风来了,也不敢轻易去那里搜人的。”
“呃,老白,我们又何必这样藏头缩尾呢,反正——”
“小友不可。”
没等韦君说完,老白便打断道:
“老夫虽已不是天风阁阁主,但名义上毕竟还是天阳峰峰主,乃天风阁座下之人,即便老夫不想帮古风行不义之事,却也不能正面与天风阁对抗,人在其位,身不由己,还望小友见谅。”
韦君微一沉思,便明白了老白的苦处,于是点了点头,与蓝叶交换了眼神,二人便准备往后山而去。
“尊者在上,现有两位小友到祖师祠堂一拜,乃老夫贵宾,叨扰一二,望尊者勿怪。”
只见老白朝着后山低吟两句,声音不大,怎么听都不像能传很远的样子,可是老白甫一说完,只听后山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竟似神兽尊者在回应一般,当真神奇。
老白微微一笑,对着二人道:
“如此,小友和蓝姑娘,便可移步了,切记,只需在祖师祠堂静坐两日便可,切不可乱闯,以免惊动了尊者,届时恐怕即便有蓝姑娘在,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的。”
“那暗夜十二灵怎么办,也让他们一同前往祖师祠堂吗?”
“这个倒是不必,以暗夜十二灵的身手,加上他们本就擅长阵法及隐匿之道,料来来人也难以发现他们,小友只管藏好自己便可。”
韦君点了点头,便在蓝叶的搀扶下朝后山而去。老白看着二人的身影,神情微变,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也转身朝山门而去。
天阳峰,山门外。
一白衣男子负剑而立,傲神之色颇有一番仙侠风范,正是当日在天风阁七宿会武中夺魁的林剑辉。在林剑辉身后,依次跟着数十名弟子,看服饰穿着,竟都来自七宿各峰。
突然,光幕一闪,眼前出现一道氤氲的光门,如水波一般向四外扩散开去,片刻之后,从中走出一名老者,白衣白袍,白发白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众弟子见了,赶忙躬身参拜,齐声道:
“弟子拜见白师叔!”
老白看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道:
“众位贤侄请起吧,不必如此客气,老夫久未与阁内弟子打交道,难得你们还记得我这位师叔,如此老夫已经心满意足了,众位师侄,先随我进山吧。”
说罢,老白一转身,便由光门而入,众弟子见了,纷纷迈步跟上。
天阳峰,大殿之中。
老白坐在一把高大有座椅之上,静静扫视了一下面前站着的数十位弟子。
“看来阁主此次真是兴师动众啊,怕是将各峰得意弟子全都派了过来吧。”
“回禀白师叔,此次参与会武的弟子,除数名身受重伤不能出行的弟子外,大多都随弟子一同过来了。阁主有命,白师叔乃天风阁宿老,德高望重,我等弟子大多未曾见过白师叔真容,怕以后万一偶遇而不识,失了礼数,因此便让弟子们借此机会都来拜见一番。”
老白微微点头,自是对林剑辉这一番恭维心中有数。
“不知哪位是叶紫衣贤侄?”
老白说完,只见人群中微微一动,从中缓缓走出一名紫衣女子,面色憔悴,神色黯然,似是受了不轻的伤。
“紫衣拜见白师叔。”
缓缓行了个礼,叶紫衣翩然立于老白面前,对着老白微微一笑,甚是恭敬。
“嗯,果然出落的如花似玉,也难怪我那孽徒失了本性啊……”
说罢,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十分不舍一般。
“师叔,您错怪韦师兄了!”
叶紫衣一言既出,引发众人一阵哄乱,如今韦君已被阁主亲定为叛逆之人,逐出天风阁,所行之事自是被认为十恶不赦,众人此次前来,拜见老白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正是前来捉拿韦君回参天峰受罚的,怎么如今叶紫衣一开口,竟是为了韦君辩解?
老白对着叶紫衣微微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说,转而对着林剑辉道:
“林师侄,阁主有什么命令,就请明示吧。”
林剑辉向前紧走两步,微微一躬,道:
“弟子不敢,只是阁主有令有身,只好请白师叔恕弟子不敬之罪了。”
“无妨。”
老白轻轻摆了摆手,林剑辉见状,便继续开口道:
“韦君当日违背门规,出手偷袭申屠化,导致申屠师弟身死,因此当众被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