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音在东十二区防线上留下了两名治疗师志愿者,在那里帮助前线战士们随时处置伤情。其余的治疗师,岚音想着在指挥部这边可能更需要他们,就都带了回来。
岚音和治疗师小组来到治疗所前的时候,看到了副官塞西尔。他正在协助这里的工作人员管理秩序,调配物资和人手。
治疗所里躺满了病人,一些沉睡过去,一些尚在呻吟。
“太好了,你们回来了。你们已经见过汉克团长了吧?”副官塞西尔说道。
“他说我们可以向你了解情况。”岚音说道。
“是的。现在我们至少又有三处防区遭到了妖魔的进攻,分别是西二十三区,西二十四区和东十区。”
“有两个相邻的区?”
“是的,我们认为那是一次涵盖了两个区的大规模进攻。两个防区送回来的伤员也都是同一种病症,根据他们描述,妖魔也是同一类。东十区和你们刚回来的东十二区情况类似,都是岩石妖魔在进攻。”副官塞西尔介绍道。
“你说他们得了同一种病症?什么意思?如果是妖魔袭击,不应该都是外伤吗?”岚音问道。
“事情就麻烦在这里。我们确认进攻西二十三区和西二十四区的都是一种叫做蛇蠕虫的妖魔,又叫塔佐妖魔。它们会喷吐出一种毒气,使人昏迷不醒。那些最早中毒的士兵,已经出现了死亡。我们找不到解毒的方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副官塞西尔露出一筹莫展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这就带领治疗小组加入治疗。”岚音说完,将治疗小组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去救治东十区的伤员,一部分跟着她探看西二十三区和西二十四区的伤员。
马丁、黑子、莨菪和咕噜见自己插不上手,就坐到一旁,想和伤员聊聊天,了解前线状况。
马丁看到一个正因恐慌而抖动不已的伤员。这个伤员身上裹扎着许多绷带,面露惊恐,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马丁希望和他说说话,缓解他的焦虑。
“嘿,你怎么了?”马丁打招呼道。
“啊!”那个伤员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看到马丁,还有他身边的黑子、莨菪和咕噜三位风姿绰约的女士,稍微放松了些。
“我们是前来支援的勇者。请问你是哪个区的士兵?你们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马丁好奇地问道。
“我是西二十三区的士兵。我们遭到了那些鬼东西的进攻。”伤员用恐慌的语气说道。
“鬼东西?是指塔佐妖魔吗?又叫做塔佐蛇蠕虫的东西。”
“是的,他们就是那样称呼那些恶心东西的。那些塔佐蛇蠕虫太可怕了,只要你看到一次,就无法忘记。即便离开了防线,我也不停地做恶梦,和塔佐蛇蠕虫吃人有关的梦,连安心休息一会儿都做不到。一闭眼,那些妖魔就出现在眼前,太可怕了!”伤员说着,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同时瞪大了一双充满惶恐的眼睛。
“它们什么样子呢?”
“它们根本就是最可怕的传说里钻出来的妖魔!怎么形容呢,它们又像是邪恶的蛇,又像是扭动的蠕虫,实在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伤员下意识地啃咬自己的手指。
“我听副官塞西尔说,塔佐妖魔又叫塔佐蛇蠕虫。蛇和蠕虫的共同外貌就是身躯细长,是吧?所以塔佐蛇蠕虫是一种细长的东西吧?”
“它们身躯很长,但一点都不细。它们身上有鳞片,像一条粗大蟒蛇,甚至比那还粗。但是头部又不一样……其实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头部,在原本该是蛇头的地方,长出了很多触手,不停地扭曲翻滚着。”伤员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细。
“听起来可真够恶心的。”马丁说道。
一旁的莨菪忽然插话问道:“这种又像蛇又像蠕虫的东西,有攻城能力吗?你们西二十三区也是由小型要塞和高大城墙构成的吧?塔佐蛇蠕虫能爬上来吗?”
“那些妖魔有爪子。”
“爪子?几个爪子?”黑子好奇地问道。
“两个爪子,长在触手头部的下方,胸部的两边——如果那里是它的胸的话。它们的爪子尖端有硬钩,可以攀爬城墙,还可以用来杀戮。”
“长着两个爪子的蛇蠕虫吗?真诡异。听说他们还可以放毒?那又是怎么回事?”马丁接着问道。
“那些妖魔可以从头部触手之间喷出一股黑色烟雾。谁只要闻到一点,就会立即浑身无力,就地晕倒。我的很多战友都是这样倒下的。如果不慎吸入过多毒气,就会当场毙命。”伤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围昏迷的伤员们,仿佛在说,他们就是那样倒下的。
“黑色烟雾是什么气味?”咕噜忽然问道。
“我没有直接闻到过,不过就隔天残留在城头上的气味来说,像是一种腐烂了不知多少年的大坟场散发出的气味。”伤员说着,揉了揉鼻子,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气味似的,皱紧了眉头。
马丁、黑子、莨菪和咕噜又和伤员聊了一会儿,讲到最多的内容,是塔佐蛇蠕虫如何出其不意地杀死士兵、毒死士兵的事情。这些悲惨的事情似乎对伤员的精神造成了深入骨髓的创伤,他讲着讲着便哭了起来。
一个治疗师走过来,制止他们继续聊这些可怕的、令伤员无法安静休养的话题。
见岚音还在忙碌,马丁带着黑子、莨菪和咕噜离开了治疗所,找到了副官塞西尔。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马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