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到晨曦。
天亮了。
张宁打开屋门,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
郑开云和陈清风同时一喜,“捕头,莲儿她……不是僵尸吧!”
张宁点头,一言不发。
二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赶紧进屋安慰郑莲儿。
府里的人看到这幕都颇为不满,在院子里窃窃私语。
“这个捕头怎么回事,还找不出凶手!”
“只会冤枉咱们大小姐。”
“我看他破不了这个案子,饭桶一个。”
……
张宁不停在门口踱步,苦苦思索,丝毫没听见讥言讽语。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所以困在迷局中。
只要找到那个被忽略的点,就能得到真相。
像做数学题的公式。
有了公式,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半个时辰后,走得累了,张宁坐在石凳上,喝口茶。
院子里,府里的男男女女或站着或坐着。
目光时不时向张宁抛来。
风一吹,有点冷,大家都裹紧身上的衣服。
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很多人都还穿着厚衣裳。
有穿麻袍的,有穿棉袄的,还有讲究的穿一件狐裘大衣,格外显眼。
“老李这件大衣可真漂亮,花了不少银子吧!”
“雪白雪白的,定是上好狐裘。”
“老李跟了老爷这么多年,挣了不好钱,和咱这些穷鬼不一样哦!”
被众人围着的老李,笑呵呵地摆弄着身上的狐裘,十分得意,“你们都不懂,我这件大衣是从雪狐身上扒下来的毛皮,市价好几十两银子呢!”
众人连连惊叹,他们平时买件衣服,上百文就觉得贵,人家倒好,一件大衣是他们一年的工钱。
“这狐皮,果然不同。”
“摸着就很舒服。”
“老李,你披着这件狐裘,真像只老狐狸,哈哈!”
……
张宁听着他们的调侃,突然想到了什么,脸庞微微发抖,眼中放射着光芒。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激动地拍着脑门,大笑几声,一切谜团都在心中解开。
终于找到“公式”了!
能解开所有答案的公式!
张宁突然冲到老李面前,盯着他身上的狐裘大衣,疯子似地哈哈大笑。
吓得老李死死抱着身上的狐裘,怕被张宁抢了。
“好皮!好皮!”
张宁摸了摸狐皮,大加赞赏。
众人全懵。
这位捕头是不是查案查疯了?
怎么对老李的狐皮大衣来了兴趣?
“捕头,外面来了个人说要见你,”这时,一个捕快匆忙跑来向张宁禀告,“好像是个卖布的!”
“陈家布庄!”张宁欣喜,案子刚刚有了眉目,布庄也来了人,真是天助我啊,看来两条线索已经齐了。
“快请!”
捕快不敢怠慢,赶紧将陈老板带入院子。
“官爷!”陈老板满头大汗,显然是火急火燎跑着来的,累得气喘吁吁。
自从张宁吩咐后,陈老板连生意都不做了,专门调查那块布料,甚至派人去了省城一趟。今天终于有了结果,这不,他歇都没歇,来给张宁送信。
“陈老板,请进屋说!”
张宁将陈老板请入屋内,将门关得死死的,神神秘秘,显然不想让第三个人知晓。
“这是谁啊?”
“听说是布庄的老板!”
“咱现在也不做衣服啊,布庄的来干嘛?”
“别瞎猜了,肯定和案子有关!”
……
议论纷纷时,门“吱呀”开了,二人走了出来,面有喜色。
“有劳陈老板了,”张宁连连拱手,“来人,送陈老板离开!”
“是,捕头!”
两个捕快上前,将陈老板送出郑府。
众人窃窃私语。
谁都不知道刚才陈老板和张宁说了什么,但看张宁脸上的神色,似乎十分满意。
“捕头,案子有眉目了?”郑开云满脸疲惫之色,像是一下老了几十岁。
遭此大难,夫人横死,郑开云这些天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觉睡不好,饭吃不下,脸色蜡黄,精神萎靡。
他现在只想赶紧破案,抓了僵尸,还郑家以安宁。
唯一的希望,自然是这位捕头大人。
张宁点头,“员外放心,这次我有十足把握!”
“好,我信王捕头!”郑开云咬了咬牙,他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张宁。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求遍满天神佛。
只要让郑家挺过难关,他愿意捐出一半家产周济穷人。
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啊!
千万别再出乱子!
片刻后,郑家所有人都聚齐了。
男丁女丁,人头攒动。
像是阅兵的军队,排排个个站在院中。
官兵,捕快以及弓箭手,早就收到张宁的命令,围住了整个院子,只要僵尸出现,张宁一声令下,他们立即动手杀无赦。
为了这个案子,他们也辛苦了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早就不耐烦了。
巴不得赶紧把僵尸杀掉,完成差事。
不然,县令大人那边不好交待,他们全都得丢饭碗。
“难道又有新线索了?”
“这个捕头就是废物,折腾了几天都没抓到凶手,不能信他!”老李道。
“嘘,小声点!”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一会说这个是凶手,一会说那个是凶手,结果次次都打自己的脸!”
“唉,这个案子难办,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