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宁还想找机会见一见这位枯木大师,不料已阴阳两隔。
枯木大师被人毒害,非同小可。
因为极有可能与混元大祭有关,张宁自然十分上心。
带着大胡子一众手下,张宁急匆匆来到天和寺。
此时,寺内寺外已经来了不少官兵,把守着各个出入口。
“居然有人先到一步!”
“是行查司的人!”
也只有行查司能调动如此多的官兵。
张宁亮出自己的身份,官兵们亦不敢阻拦。
一路径直来到案发之地,他看到了一个熟人:宋一飞。
宋一飞是行查司的老大,经手这桩案子在情理之中。
何况这不是一桩普通命案,被杀的乃是枯木大师。
不难想象,当这个消息传出去后,会在江州城引起多大的波澜,尤其几日后就是混元大祭了。
天和寺的所有和尚都被叫了出来,战战兢兢地接受宋一飞的盘问。
见张宁进门,宋一飞微微冷笑,“周兄,你来得略迟啊!”
“昏睡案也出了人命,我刚才去调查,所以来晚了。”张宁淡然解释。
“哦?”宋一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有进展?”
张宁摇头,看了看放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反问道:“枯木大师的死,宋公子有什么发现?”
枯木和尚死得凄惨,脸色青紫,嘴唇发黑,眼睛怎么合也合不上。
一代高僧,这死相却是狰狞,估计死不瞑目啊!
“哼,本公子是何人,早就查出了作案凶手!”宋一飞得意洋洋道,“空山空水,你们过来!”
两个神色忐忑的年轻和尚一一走了出来,跪在宋一飞面前。
“说,是谁杀了枯木大师?”宋一飞问。
“回大人,是一个叫陈九的修行人!”空山咬牙切齿道,“他昨日来找师父商议事情,趁机将师父毒杀,我和师弟看得清清楚楚。”
宋一飞点头,“那陈九长得什么模样,你们仔细说来。”
“大人,陈九的年纪有三十多岁,长得相貌堂堂,眉间有一个剑形胎记,背着个黑色剑盒,身上穿一件破袍子……”
这一番描绘,宋一飞已经知道陈九是何人。
当日在大街上与东方先生打个平手的那个剑修,正是陈九,因为陈九脸上的剑形胎记实在好认,天下独一无二。
宋一飞斜眼看了下张宁,“如何,这案子已经破了,凶手就是陈九!”
张宁当然认识陈九,没想到这个形迹飘忽的修行人居然来到了天和寺。
不过他不信陈九会毒杀枯木大师。
首先,陈九的为人十分正派,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人性命。
其次,以陈九的实力,杀枯木大师根本不需用毒。
枯木大师虽德高望重,精深佛法,但战斗力比陈九差得很远。
“宋公子,此案尚有疑点,不必这么快定案吧!”张宁道。
“怎么,周兄怀疑我的办案能力?”宋一飞怫然不悦。
因为上次的事,他本来就很痛恨陈九,这次出了案子,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以公报私仇之心,宋一飞巴不得陈九即是凶手。
张宁没有反驳。
和宋一飞这种人没有理论的必要,纯属浪费口舌。
想要查到案子的真相,张宁只能靠自己。
“仵作来了!”
“请仵作!”
喧闹声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挎着黑色木匣急匆匆赶来。
“大人!”老头显然就是仵作,进门便拜见宋一飞。
宋一飞点了点头,“仵作,开始验尸吧!”
“是!”
仵作将旁边的人支开,独自靠近枯木大师的尸体,打开身上带的匣子,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开始验尸。
其实很明显,枯木大师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是中剧毒而死。
关键是中的什么毒!
折腾了好一会,仵作站起身,神情凝重。
“大人,死者是中毒而死,”仵作说出了验尸的结果,“所中之毒,乃是一种叫‘无妄花’的奇毒。”
“此毒极为罕见,我也只在书中见过记载,无妄花之毒发作极快,喝下后几个呼吸就会发作,且无药可解,必死无疑!”
“看来,已经真相大白了。”宋一飞嘿嘿一笑,“陈九给枯木大师下了无妄花之毒,将其残忍毒死,可恶可恨!”
“来人,立即发布通缉令,全城捉拿陈九!”
“是!”
官兵们接到宋一飞的命令,赶紧去办。
此案在宋一飞手中倒是了结地够快。
张宁来了后没说几句话,打个酱油,案子就结束了。
当然,他有诸多疑问并没有说出口。
宋一飞认定了陈九是凶手,这时候张宁说出反驳的话,丁点用没有。
索性不再掺和,附和几句后便带人离开天和寺。
半路上,张宁找个借口让大胡子等人先行返回衙门,他声称有私事要办,实则是暗中又返回了天和寺。
这个案子,张宁只能暗暗调查,所以偷偷守在天和寺外,等宋一飞离开后,正好日薄西山,他又悄悄回到天和寺。
借着夜色,张宁先来到枯木大师被毒杀的禅屋。
枯木大师的尸体已经被衙门收走,张宁没法查看,只能找一找这间屋子,看看有没有线索。
禅屋十分静寂,靠墙立着一座佛像。
两边是一排排的书架,架子上摆放着经书。
经书上不沾灰尘,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屋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