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硬的用空手入白刃的技巧,挡下了萧杀的那一剑。

这一下江夏是惊上加惊,邱文石的武功,竟至如斯?

双方战成一团,江夏将朱载江护在身后。

砰砰砰碰……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江夏一听这声音就明白,这是掌管着京师火器的神机营,在进攻太庙的声音。

不一会儿,手持长剑,肩膀受了伤的钟彬跑进太庙来。见到江夏以后,钟彬沉声道:“撤!锦衣卫有半数人已经造反!”嘉靖九年七月十四,明天就是祭天大典召开的日子。在天庙祭天祭祖以后,江夏就会主持召开亲政仪式,至此便将大明政权全部交还给朱载江。只要朱载江顺利亲政,那么江夏就会策划一场意外的火灾,让朱载江在里面“毁容”,从此便戴着面具上朝。

按照江夏的说法,明天是紫薇七星亮彩的黄道吉日,属于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可实际上,明天在民间其实是被称为中元节,又被称为鬼节。传闻中,这一天鬼门关会大开,要是时运低的人,说不定还能看见“百鬼夜行”的恐怖场景。

入了夜,江夏在皇宫中的乾清宫中坐着,身上穿了一身朱厚照当年钦赐的麒麟蟒袍,腰间系着玉带。在他的双膝之上,横放着一把由藏剑山庄庄主进献而来的“龙渊剑”。

剑身插在剑鞘之中,看不清楚模样,但剑柄处做工精细的龙鳞剑柄,以及尾端顶部的威武龙头,都标志着这是一把万中一的宝剑。

江夏目光低垂,视线集中在前方的地面上。眼神平静,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的确,江夏此刻脑海之中正一环一环地回想着,明天的祭天大典,各个环节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在江夏的对面,坐着的是朱载江。他此刻已经上了易容,由于明日的事事关重大,所以尹人面在易容之时特别小心精细。故而此刻的朱载江,看上跟从前那俊逸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江夏没有说话,朱载江也没敢打扰他。所以整个乾清宫显得特别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压抑。

江夏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朱载江,他温和地笑了笑:“怎么?很紧张?”

“啊?”朱载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以后,他随即摇了摇头道:“哦……不……不紧张。”

话一说完,朱载江脸红了。这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不就代表着紧张吗?于是朱载江点了点头,道:“有……有一点。”

江夏点了点头,以他过人的六识,其实早就听出了朱载江刻意压制的急促呼吸,以及剧烈跳动的心跳。江夏看着朱载江道:“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朱载江看着江夏,眼眶突然就红了。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让他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来。朱载江忍不住开口问道:“太傅,你为什么要对载江这么好?”

江夏微微失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朱载江问他这样的问题。对啊,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当初那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是不是因为那个家伙临死前,自己答应他的承诺?

如果真的要说清楚为什么,恐怕缘由有太多太多。但江夏最终却十分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因为我是你的太傅啊。”

朱载江一对星眸一眨,顿时落出泪来。好一句“因为我是你的太傅”,此一句,也许胜过千万个理由。

“砰砰砰……”乾清宫的宫门,响起了敲门声。

江夏冲着宫门说了一句:“进来。”很,宫门被人推开,一袭黑衣,身背长剑的萧杀走进大殿之中。

走近了,江夏对着萧杀微微点了点头,问了声:“萧大哥,何事?”

萧杀道:“耿护法刚才派人来报,千门弟子已经回京四万八千人,如今正沿着逍遥山庄布防。现在逍遥山庄里三层外三层,保证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另外钟彬兄弟也派人来报,锦衣卫的六万人已经准备齐全,如今已到太庙布防。还有高甲兄弟在门外,有事想要向你禀报。”

江夏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好。”萧杀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高甲走进乾清宫。不同于萧杀的沉稳,高甲脸上的神色带着一些慌张。江夏看了以后,微微笑道:“不用着急,慢慢说。”

高甲道:“大人,事情有些不妙。接到驰援命令的讲武堂子弟,如今只入京不到四千人。具入京的子弟说,豫王、康王、赵王、鲁王、齐王,五位王爷在各自的封地都进行了大演兵,他们将封地内入京的道路,以及周边各府县入京的道路全都封锁了。我们讲武堂的人法带兵入京,所以只能自己孤身赶来驰援了。”

江夏听后点了点头,像是在跟高甲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京师附近数州之地齐齐民变,变之人,个个甲胄鲜明,兵器锋利,并且还有火器。民间能够养得起这些人的,只有那些名门望族。

现在离京师较近的五位王爷又一起阻拦我们的人入京,这证明不少藩王也参与到了其中。名门望族,皇室宗亲。能够将这些人联合到一起的,整个大明之中都有谁?”

江夏扫了高甲和朱载江一眼,最后语气颇为沉重地吐出了四个字:“顶级门阀。”

说完这四个字以后,江夏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对于门阀的力量,哪怕是在后世,他也曾经感受到过冰山一角。

那底蕴之深,触角之长,关系覆盖之广,简直是叫人匪夷所思。

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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