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领着两人来到已经陷入石化状态的奎克面前,正式为双方介绍:“陛下,这位就是南方号的舰长奎克。舰长先生,这位就是伊顿公国的大公陛下。”
说完一拉奎克的袖子。
奎克舰长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就像拧紧发条的机械小人一般,动作僵硬地半跪下来,回忆着他所看过的那些三流戏剧里外国使节觐见国王的情节,蹩脚地行了一个礼。
“陛下,请恕我失礼……我谨代表奥尔多王国的格莱曼伯爵,向您致以敬意。”
“免礼,免礼。你们可都是我的英雄。”
伊顿大公亲手把他扶起来。
“你们不顾安危深入狼群之之中,救了我的妻子和妻妹,我代表伊顿王室向你们致以敬意。”
大公和颜悦色地感谢起他们来,夹杂着一些奎克听都听不懂的贵族专用语法,奎克则只是“嗯嗯”地应对着,生怕说错什么话。
靠,格莱曼大人,我现在应该怎么搞啊????
“也请替我向格莱曼伯爵转达敬意,阿尔达已经赢得了伊顿公国的友谊,如果他或者他的使者以后到角湾来,伊顿公国一定热情招待。”
“是,是,大公陛下,我一定会如实转达。”
“那么,请收下我们的谢礼。”
大公一拍手,两名侍从抬着一个木箱放在了奎克面前。
木箱打开后,周围的人一阵惊呼。
金光灿灿,里面竟然是满满的一箱金锭。
“不不不,这万万使不得……”
奎克的舌头都打结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多金子,这能买制造多少条南方号啊。
但大公一脸坚定地说:“不,请一定要收下,里面一半赠与船上的诸位勇士,一半赠与格莱曼伯爵。”
两人来来回回地推让了好几遍,话都说不利索的奎克最终还是拗不过大公,收下了黄金。
“这是要挖我福斯特家族的墙角啊!”
福斯特家的二公子心里当当当地敲响了警钟。
“嗯哼!!!”
奎勒大声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大公陛下。”
“你是?”
伊顿大公疑惑地问,看对方的打扮,应该是角湾本地人。
“鄙人是角湾同盟评议会福斯特侯爵的二子奎勒福斯特。”
“哦,原来是福斯特侯爵的孩子,我认识你的父亲,他是位和善豁达的人啊。我和他之间的交流非常愉快。”
“谢谢大公,我父亲听了您对他的评价想必一定会感到荣幸的。”
“那么,福斯特少爷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哦,大公或许有所不知,福斯特家族与格莱曼家族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我们是伯爵在角湾的独家代理商。朋友要离开,我理所当然地要前来送行。”
奎勒将“独家代理商”加重了语气。
“格莱曼伯爵还与角湾做生意吗?”
大公还不知道他宫廷里重金买的瓷器就是福斯特家族从西北海湾运过来的。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奎勒的隐晦所指。
大公笑着拍了拍奎勒的肩膀说:“我同样珍惜与侯爵大人的友谊,自然不会去做破坏友谊的事情。此番前来只是单纯为了表达感激之情。”
奎勒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大公相视一笑。
不过他心里嘀咕:看样子保罗在角湾的路子会越来越宽啊,得提醒下老爹提高对西北海湾的重视程度。
……
大公妃海伦拉过自己的学妹悄悄地说着话。
“你的冒险者朋友呢?”
“昨晚聚餐完毕后,本地的冒险者公会送来一封信件,因为有急事他们连夜出发了。”
“说起来,那位格莱曼伯爵对你怎么样啊?”
“伯爵大人待我很好,你知道的,以西北海湾的条件,各类人手还是比较缺乏的,所以像我这样难堪大用的人也很受重视。”
“难堪大用?我总算听见荻你讲了一个笑话。”
“学姐,我想起一件事来,教会那边有什么反应……”
海伦没好气地说:“哼,现在他们没办法强行对公众展示‘证据’了,看样子自知理亏,也没有向外部透露这件事。”
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擅自扣押一名女贵族可是大罪,教会再拽也不敢在这方面犯众怒。
“有过和您们交涉吗?”
“没有,他们八成是想就这么过去了。”
“那你们有什么想法?”
“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丈夫已经决定极力促成并加入反教会的联盟,之所以也没有声张这次的事件,是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一旦时机成熟,这将是教会的罪状之一。”
“这个……不会爆发战争吧。”
各国的统治者们联合起来压制教会是身为法师的荻所乐见的,但是如果因此而导致战争,那又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
“战争?不可能吧,教会只有一些自卫性的圣骑士,如果各国联合起来,他们有胆量武装反抗吗?”
大公妃显然很乐观。
“希望真是如此吧。”
话虽如此,荻内心却不如海伦那般乐观,先不说教会在民间的影响力,就是在各国的统治阶层中也有不少是教会的忠实信徒。
希望不会真的因此而爆发战争,熟读史书的荻很清楚历史上几场宗教战争的经过,与国与国之间因利益而爆发的战争不同,这类打着信仰旗号的战争更容易突破下限。
她可不想见到如此繁荣的角湾变成一片废墟。
……
众人在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