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登回忆起了两个月前的那个场景……
在鲨鱼和奎克两个最大的团伙覆灭后,西北湾上的海盗势力排名自然也要变一变,在这局势纷乱之时,“泥鳅”加登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静观其变。
他在一处临时据点里召集了自己团伙内的大小头目,宣布了这一决定。
“从现在起,都给我低调一些,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们再像以前一样活动。”
一个头目问道:“可是首领,现在鲨鱼和奎克都完蛋了,如果我们能把握好机会,说不定就能够成为西北湾最大的海盗势力了。凭我们的势力,这时候龟缩起来,岂不是把排名位置让给别人。”
头目的语气中略带不满,仿佛在质疑加登的领导能力。
但是加登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棒打出头鸟,现在阿尔达领主保罗·格莱曼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这时候去争那种华而不实的排名,那不是抢着给他当靶子吗?”
他盯着小头目说:“如果你想去争一争的话,可以自己出去单干,但别拉着弟兄们一起去送死。”
小头目脖子一缩,显然被加登的话吓到了。
他连忙解释说:“加登首领,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建议而已。嘿嘿,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您永远都是我的老大。”
加登哼了一声,他料想这个小头目也不敢有什么异心。
“先散了吧!我要好好想一想今后的行动策略。”
加登挥了挥手,让手下们散去。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一会儿后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唯独一人留了下来,就是刚才那个对他的决定有异议的小头目。
加登眯起眼睛:“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说起来眼前之人似乎有点奇怪啊,平日里这个小头目都是沉默寡言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多问一句,今天竟然敢对他的决定有意见了?
小头目没有回答,而是嘎巴嘎巴地扭了扭脖子,在座位上挺直了身子,一改刚才畏畏缩缩的气质。
加登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某种冒犯,他微微恼火了起来,决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手下。
然而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如同置身冰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现在明明天气刚刚转凉,气温不可能如此之低。
再看那名手下,这家伙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海盗团的首领。
加登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那感觉就像是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一样。
他悄悄地将右手伸向背后,摸到了系在腰上的淬毒匕首,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在这几秒钟的时间,加登的脑海中闪过了一系列可怕的想法:
这家伙是打算叛乱吗?外面警戒的心腹手下不会已经被干掉了吧?
看他这么自信的样子,难道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平日那么谨慎小心,不想还是阴沟里翻船!
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好准备的,一点征兆和迹象都没有。
“一旦他发出信号,肯定会从外面冲进来一大群叛徒把我干掉!”
加登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匕首拔出了一小段,这么近的距离,他有自信将匕首准确投掷到对方身上,以匕首上面的烈性毒药,只要能擦破点皮,这个叛徒就慢慢地在痛苦的煎熬之中等死吧。
哼!想要我的命,那么就拿着你自己的命来换把。
加登冷冷地低吼道:“剑鱼,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想再问第二次!”
那名外号剑鱼的手下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在加登恼羞成怒、打算尝试性地呼唤一下外面不知生死的心腹时,对方有动作了。
“啪!啪!啪!”
剑鱼竟然拍起了手。
加登把对方拍手的动作当做发给叛乱同谋者的信号,紧紧握住背后的匕首,全身肌肉紧绷,等待着有人破门而入。
拼个鱼死网破吧!
一秒、两秒、三秒……
什么人都没进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加登脸上的疑惑之情一闪而过,但仍然被剑鱼捕捉到了。
“哈哈哈哈哈!”
剑鱼大笑了起来,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身上的加登终于发觉了一丝不寻常:这个大笑的声音不是剑鱼本人的。
对方似乎在嘲弄自己,加登有些面上无光,而且心中的恐惧愈来愈盛,虽然预想中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但眼下这个诡异的情况却比冲进来一大群叛徒还要糟糕一百倍。
眼前的这个“剑鱼”究竟是谁?
对方是怎么伪装成剑鱼的?
真的剑鱼现在在哪?
究竟是什么依仗让对方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没看出他身上携带了什么武器啊。
加登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
仍然坐在座位上的“剑鱼”非常明显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仍旧是笑着问道:“怎么,已经被识破了吗?”
“哼!剑鱼不可能在我面前这么大胆。当然,最能出卖的你的还是你刚才的笑声,我对剑鱼的声音非常熟悉。”
加登说出自己如何看出了对方的伪装。
“剑鱼”第二次拍了拍手后说道:
“哎呀,一时的不慎,竟然让声音出卖了我,本来我还想让你继续摸不着头脑一阵子,这下看不成笑话了。”
“该说不愧是‘泥鳅’吗?刚才不当出头鸟的策略还是真是对得起这个外号啊。”
加登质问道:“你是谁?你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