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前,马尔茨·肯特出去打猎的时候被一只怪异的蝙蝠咬中,回到家里伤口就开始溃烂发脓,强撑了几天后发起高烧,陷入昏迷当中。
请来的医士看了都直摇头,按照他们的意思,肯特家族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就在家人们以为伯爵即将蒙主恩召之际,一个神秘的人物上门了。
这是一个自称名叫“巴奈特”的游历医士,说自己手中有救马尔茨·肯特伯爵的方法。
肯特家的人此时已经绝望,尽管巴奈特打扮怪异,形象更加接近于蛮族佣兵甚于一名医士,但还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他试一试,反正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没想到这个叫巴奈特的人还真有几分本事,通过他的神秘药物,肯特伯爵很快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只是无论是伯爵醒来之前,还是在醒来之后,巴奈特医士都不许任何人观看他的“治疗”过程。
肯特家族上下还是对巴奈特医士十分感激,将他作为贵客细心款待了一个多月。
全家上下只有肯特伯爵自己知道,这位叫“巴奈特”的救命恩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医士。
而是一名巫师!
是的,巫师!这次的大病让马尔茨·肯特知道了这个事实:
巫师和魔法不是教会编出来吓唬愚民的东西,而是真真正正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在身体尚且处于昏迷的时候,他的意识却在不断做着噩梦:
自己身处一个庞大的迷宫中。
他四处寻找出口,但迷宫仿佛是会活动一样,当走入死胡同后,他想按照一条记得很清楚的路径返回之前的地点,却发现刚刚走过的路早已大变样。
没有恐怖的景象,没有吓人的怪物,但有着更可怕的东西——单调,一种极致的单调。
伯爵目之所及之处,除了自己和构成迷宫的砖墙,没有任何其他事物的存在。
肯特伯爵很快就被这种单调折磨疯了,他向光明之主祈祷,哪怕突然冒出只恐怖的怪物来吓吓他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突然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凭空出现,呼唤着他的名字,指引着他如何走路。
对伯爵而言,这个声音简直就是自己的救世主。
通过神秘声音的指引,他在梦中终于走出了迷宫,在出去的那一刹那,身体从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伯爵眼中的就是巴奈特那纹着神秘图案的脸庞。
不知为何,他一下子就确定了眼前之人正是自己脑海中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
“你好,巴奈特先生!”这是他苏醒之后说得第一句话。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叫出眼前之人的名字,仿佛他长久以来就认识一般,尽管细想之下除了“巴奈特”这个名字外对于此人仍然一无所知。
伯爵不是没有产生过把这个有些邪门的医士扭送到教会“鉴定”的想法,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这个想法消散得无影无踪。
在后续的“治疗”过程中,肯特伯爵越发觉得对方诡异,在他鼓起勇气打探之后,巴奈特爽快地承认了自己就是一名传说中的巫师。
“您就不怕我通知教会吗?”他惊讶于对方的直言不讳。
巴奈特冷笑一声说:“我能救你生,自然也能让你死,甚至生不如死,不仅仅是你,也包括你的整个家族!”
肯特伯爵打了一个冷战,这么多年来结下的仇家很多,受到过的威胁并不少,但是一句话就能让他这么恐惧还是头一次。
更加奇怪的是,除了一开始的冷笑,巴奈特这句话明明是以平常无比的语气说出来的,难道自己大病一场后就胆小如鼠了?
想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对方“巫师”这个身份上了,一定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让自己惧怕于他。
他暂时压下了通知教会的想法,因为他离不开班奈特手中的药物。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发烧不止,连下床都做不到,一旦晚吃会儿巴奈特提供的药物,就会感到病情更加严重。
经过巴奈特一段时间的持续“治疗”,他对这个巫师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仿佛一旦离开这个巫师,自己就会命不久矣。
渐渐地,从依赖感中又产生了信任感,一种不输于对自己儿子的、毫无保留的信任感,连伯爵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转变,以前的他对于至亲之外的人都会抱有一定的戒备之心。
在相处的过程中,他目睹了对方的种种神奇能力,使得他对“魔法”这种传说中的事物越来越感兴趣。
“大师!”不知何时,他对巴奈特换成了这种恭敬的称呼,“我能跟您学习魔法吗?”
他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话,人类的两大天性:对力量的渴求、对未知的好奇,而魔法恰恰刚好满足这两点。
而且他也有着现实中的动力,如果自己掌握了这种神秘的力量,那么有些事情就能更加方便的展开了,比如让自己的爵位再高升一级,或者让自己的钱库更加充盈。
巴奈特听到他这么问后,突然张狂地大笑了起来,仿佛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般。
但笑完之后他就给出了一个冰冷的回答:“不能!”
肯特伯爵大失所望:“为什么?”
对方回答:“有三个原因。”
“第一,你的年纪太大了,已经过了最佳的启蒙期。”
“第二,研究魔法是个极其耗费精力的活儿,即使你不得这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