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涟漪在林子里拼命找寻,好不容易看到悬崖边上有一颗她想要找的草药,来不及和殷都督说,惊喜地一步想要跨过去采摘,结果一脚踏空,朝悬崖下滚去。
“郡主小心!”殷都督大惊,一跃而下揪住她的衣服,把她抱了上来,但她的额头已被岩石撞伤,脸上也擦破了皮,一脸的鲜-血。
“那颗草可以解毒。”洛涟漪指着一块岩石缝隙里长出的野草,说完就昏了过去。
“郡主!郡主!”殷都督大叫,伸出手指替她封住了伤口旁的穴道,止住了流血。手下士卒已经把草药采来,殷都督抱着洛涟漪,和大家一起带着草药回到琉凡身边。
“殿下,您快来看看郡主!”殷都督把洛涟漪交到琉凡手中。
琉凡心疼地看着她一脸伤痕,焦急呼唤她。
洛涟漪醒转过来,微弱地对琉凡说:“快把草药给大皇兄服食,这种毒毒性很烈,久了连解药都不起作用。”
“郡主,已经给大皇子殿下服用了。”殷都督回答。
“好,放我下来,我看看他。”洛涟漪说。
琉凡把她放在地下,扶着她走到琉火面前。洛涟漪掐住他的手脉,好一会后,说道:“毒性是解除了,但是他的一身武功也从此废了。”
她刚说完,琉火刚好醒过来,看着一脸血污的洛涟漪,有些怔愣。
“武功没了,是他咎由自取,若是没有你,他这条性命都难保。”琉凡面无表情地说。
琉火喃喃自语:“武功没了?”
“大殿下,您就先谢过郡主吧,郡主为了给您采草药,差点掉落悬崖,还伤成这样。”殷都督在旁边沉着脸看着琉火。
琉火抬眼,仔细看着洛涟漪的脸,“你是为了给我采药伤成这样?”
“不然呢?”洛涟漪感觉到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痛,没好气地回答。
琉火低下头,沉默一会后抱头大哭。“我真混蛋!我暗算你们,你们却救我性命。”
琉凡看着他哭了一会,叹了口气,说:“父子兄弟,终究血浓于水,不管我们有多少恩怨,你始终是我的兄长,是父皇的嫡长子,其实父皇又何尝不疼你,思念你,只是你的所作所为让他太失望、太伤痛了。”
“父皇他厌恶我。”琉火哽咽。
“你忘了我在跟你来南疆的时候,曾经和你说过,皇上做了一个噩梦吗?”洛涟漪问。
“梦?我记得你说过。”琉火点头。
“那天,我守护着皇上的时候,看到皇上从梦中呼唤‘火儿’,一声声,一声声地呼唤,还说‘父皇抱抱’,我看到他叫你名字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那么慈祥。”
琉火听着洛涟漪再次诉说父皇的那场梦境,眼泪长流。
“他起初一直在笑,慢慢地眉头就紧锁了,再然后,他大叫着你的名字惊醒,额头冷汗涔涔。他看到我在他身边,声音颤抖地和我说,他梦到你被他杀了,头提在他的手里。”洛涟漪说完,看着琉火。
“你那天说,皇上做这样的梦,只是因为心里想要杀你,但你现在再想想,皇上那时的心有多痛苦。”
琉火抱住头,哽咽着点头,“我明白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父皇不疼我,不爱我,心里一直不甘心,现在终于明白了,明白了这份血浓于水的情。”
琉凡拿出一块手帕,递到他的手里,说:“你明白就好,回西陵之后,我会恳请父皇原谅你的过错,接你们一家回西陵,和我们团聚。”
琉火站起身来,郑重点头。“你们走吧,别耽误行程了,我目送你们一段。”
“好,你多保重。”琉凡说。
“对了,我把东陵启毓所中的蛊毒解药给你们。”琉火说。
琉凡笑道:“你不拿解药去和启毓商议,联手打回西陵了?”
“原本是这个想法,但刚才死里逃生,突然了悟,原来一切富贵名利,都是浮云。”琉火自嘲地笑笑,让琉凡把纸笔给他。
“你说吧,我记着就行。”洛涟漪说、
“好,那我报名称了。”琉火知道她记忆超强,把蛊毒解药的几味药材报给她听。
“嗯,我记住了,不过我现在该好好想想了,我要拿着这个药方,去那老贼那里勒索点什么呢?”洛涟漪蹙眉。
“哈哈,路上慢慢想吧,奇珍异宝的,尽管提,不要替他心疼。”琉凡大笑,拍拍琉火的肩膀后,抱着洛涟漪上马,一行人在琉火的目送之下,继续踏上返回西陵之路。
一路之上,两人恩爱缠绵,半月之后,不觉出了南疆,踏上了西陵的土地。
“原来越近了,怎么办?我不想回去。”洛涟漪在马车里,依偎着琉凡,脸色烦闷。
琉凡搂着她,安慰说:“该面对的,总是要去面对,逃避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先逃避一下吧,这一程路,我真不希望有尽头。”洛涟漪嘟着嘴说。
琉凡问她:“那我们逃去哪里?”
“不如去东陵!我们先去东陵游玩一圈,然后讹些奇珍异宝回来送给皇上,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成全我们了呢。”洛涟漪天真地笑着说。
琉凡想了想,点头说:“这样也好,那我们改道吧。”他心里也觉得洛涟漪的想法天真烂漫,父皇不可能会为了几件奇珍异宝而成全他们,但去东陵走一圈,又捱过一些时日倒是个好主意。
马队掉头改道,千里迢迢地往东行去。一路之上,朝行暮宿,没有追兵,没有敌人,游山玩水,倒是惬意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