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的人心神不定,眼珠子控制不住的就往宋重锦身上瞄。
大楚这边的官员倒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坐在了谈判桌上,话里话外就各种挖坑给草原那边。
草原那边谈判的人虽然心思都不在谈判上,可却秉承了一个原则,啥事都不点头,也不说是。
问急了,就说他们还得回去商量商量。
宋重锦也不着急,让人了将昨日说的那各美酒给抱了一小坛上来。
只拍开坛口,那浓郁的酒香就在屋里蔓延开来。
草原那边的几个汉子,眼睛都直了,鼻子不停的在空气中嗅着酒的香味。
更有几个,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就要将酒坛子给抢过去了。
宋重锦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喝到美酒,轻飘飘的带着坛子一个转身,错开那几个人抢夺的手。
才慢条斯理的道:“好酒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来,诸位这般着急,可是喝不到的!”
草原谈判的领头乌恩,吞吞口水,挥挥手,示意手下往后退去。
几个手下心不甘情不愿,到底还是退了回去。
宋重锦这才示意随从,拿出一水的甜白瓷杯来,将那清冽的酒液,缓缓倒入瓷杯中。
酒香馥郁,满室飘香。
每一杯都只八分满,然后排成了两排。
宋重锦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草原那边的汉子,就饿虎扑食一般的扑上前去,一人抢了一杯到手。
先端到鼻子边,细细的闻了味道,有那性子急的,已经直接就倒入了口中。
这酒看着清冽,实则火辣,入喉后犹如一股火线,顺着喉咙窜到了胃里,然后发散到全身四肢,浑身腾的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好酒!”草原的汉子忍不住就赞叹道。
其他的人听了,哪里还忍得住,也都纷纷一扬脖子,一饮而尽。
“好烈!”
“够劲!”
……
没一会子,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更有那狡猾的,看到大楚国这边的官员,都不着急取走那剩下的酒杯,忍不住就想伸手去偷一杯过来再尝尝味道。
要知道,这酒够味,够辣!只可惜太少了,这么一小杯,也就一口,才尝到了点滋味,就没了……
这不但没过瘾,反而还勾起了酒瘾,越发的忍不得了。
大楚这边的官员,虽然也有不贪杯的,也有喝不惯这种烈酒的,可看草原汉子这看到酒眼睛都绿了的样子,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那一份让出去。
一个个都发挥了超常的运动水准,将属于自己的那杯酒给捞过来,不喝,就端着闻闻,也是好的。
倒是乌恩和巴音两人,品尝了宋重锦带来的美酒,要不是还有最后一点理智,恨不得都要抱着宋重锦的腿,跟他回大楚了。
这没喝之前,只是听说也就罢了,到底没尝过滋味,传说再美,没见过也只是向往。
今儿个尝了味道了,那就放不下了,以后只怕再喝马奶酒也没味道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么一想,两人都有些理解了自家爹娘,为何对大楚国的美酒美食还有美衣美人念念不忘了。
满屋子的酒香勾得人心思浮动,谁还有心情谈判?
一日功夫又白费了。
倒是临走前,被草原那边谈判的人员,仗着今日比昨天熟悉了些,又见宋重锦给他们带了美酒。
依着草原上的规矩,喝了人家上好的酒,那就是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了,那就没那么过顾忌,抓着宋重锦就问他的衣服在哪里做的?真是太他娘的好看了!他们也想做一身,等到草原最大的达慕节的时候,那肯定就是草原最靓的仔。
到时候在心仪的姑娘面前转上一圈,就不信将人勾不到手!
宋重锦虽然不知道这些草原汉子心里的打算,不过他也算大致了解草原部落这边的习性。
知道草原这边,不论男女,都喜欢在节日穿最隆重,最艳丽,最华贵的衣裳出门。
没几个月就是草原最大的节日,达慕节了。
一般草原的大姑娘小伙子,都会趁着这个节日,跳舞、赛马、射箭、套马的时候,展现自己的实力,赢取心上人的关注。
看着这次草原派来的这批谈判的队伍,虽然看着都老成,可宋重锦知道,这不过是他们风吹日晒所以显得老相,其实一个个都还年轻的很。
也不知道草原派这么一支年轻的队伍过来是何居心?
这都两日过去了,还啥都没谈,不是在讨论衣裳就是讨论美酒。
宋重锦眼神闪动了两下,嘴角微微一翘:“这身衣裳,乃是我家夫人在京城最有名的锦绣坊所做,他家制作衣服,一贯富丽,用料也考究。京城官宦之家,都爱去他家做衣裳!”
说得乌恩和巴音几人心向往之。
倒是宋重锦这边的官员,忍不住低下头去憋着笑。
就知道宋重锦是在诳骗他们,要知道,京城里,越是高门贵族讲究的人家,越是不会去外面做衣服。
家里都养了针线房,所有的衣服,都是府里的绣娘自己做。
唯有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喜欢新奇的花样,倒是会在京城几家有名的制衣坊里做衣裳,也是跟上潮流,怕人说她们落伍。
可在家的日常衣服,那都是贴身丫头的活计。
更有宋重锦今日身上的这衣裳,那等闲是没机会穿上身的。
平日里要穿官服,在家也就是常服,就算出门做客,穿着这样,那不是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