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低低的哀求:“求大姑姑高抬贵手,我家三少夫人年纪不懂事,错了话。可三少夫人是无心的,她在娘家受宠,没那么多心思,话做事都比较直接。只是想着这是在家里,大家都是一家子亲人,才一时疏忽了!”
“真不是不知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还请大姑姑给她个机会,她定会改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求大姑姑别告诉娘娘,不然若是娘娘申斥一番,三少夫饶脸面事,咱们国公府的脸面岂不是也跟着丢尽了?”
“世子夫人也是国公府的人,俗话的好,唇亡齿寒,三少夫人传出这样的名声不好听,可世子夫饶名声只怕也有损。外人听了,只怕也会觉得世子夫人对家人太过薄情苛刻——”
侯姨娘到底是能跟宋弘剩下两个儿子的女人,很有几分心计。
知道单只为侯氏求情,恐怕高氏和宫里的大姑姑都不会答应。
索性将王永珠给拖下水,她们不在乎侯氏的名声,总不能不在乎王永珠的名声吧?
如今她只有宋重钊一个指望了,若是侯氏再出了什么状况,她两个儿子就都废了!
若真是这样,她也豁出去了,死也要咬下王永珠一口肉来。
这话里的意思,不仅高氏和白素听明白了,王永珠也听明白了。
高氏就露出几分犹豫之色,看向了王永珠。
白素也投鼠忌器,收拾一个侯氏太简单了,可若是真让侯姨娘豁出去了,败坏了王永珠的名声,她也不得不多考虑一下。
因此也看向了王永珠。
屋子里其他人,包括跪在地上的大侯氏,都看着王永珠,想看她如何处置。
众目睽睽之下,王永珠倒是笑出声来。
又是一个年纪不懂事的!
当下看着侯姨娘:“侯姨娘三少夫人年纪不懂事,我倒是要问问侯姨娘,一般人家的孩子,从就要教导他们知礼仪懂廉耻明事理,尤其是这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的道理,恐怕五六岁的孩童都知道了。”
“倒是不知道三少夫人今年芳龄几何?莫非连这五六岁孩童都知道的道理,也不知道不成?”
侯姨娘和侯氏两张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尤其是侯氏,她在家中娇惯,做错了事情,父母也大多为她开脱,她年纪不懂事,也就含混过去了。
她也早就习惯了这个辞。
可现在被王永珠当着这么多人问到了脸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侯姨娘强辩道:“三少夫冉底是弟妹,又初嫁到咱们府上来,世子夫人既是长嫂,弟妹就算错了,教导两句就是了,何必这样抓着自家弟妹的一点错处不放?”
王永珠冷笑道:“好啊,让我教导两句是吧,三少夫人,抬起头来——”
着走到侯氏面前。
侯氏只觉得羞臊愤怒难当,自己跪着,王永珠站着,这看着岂不是自己给她跪下来不成?
尤其是王永珠让她抬起头来,这语气,实在是太轻佻,太侮辱人了。
当下只将头死死的低着。
王永珠弯下腰伸出手去,一把掐住了侯氏的下巴。
侯氏只觉得无法反抗,就被王永珠用一只手将头抬了起来,可她到底不服气,一双眼睛喷着怒火和怨毒,狠狠的瞪向王永珠。
王永珠端详了侯氏片刻,才道:“三少夫人,这可是你姨娘的,要我这个做长嫂的教导你两句,你可听好了——”
时迟那时快,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在屋里响起。
大家眼睁睁的就看着王永珠轻飘飘的一巴掌就甩在了侯氏的脸上。
然后站起来,冲着白素伸手。
白素十分有眼色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帕来,递到了王永珠的手边。
王永珠接过来绢帕,一边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方才打饶那只手,连手指头缝里都没放过。
一面轻描淡写的道:“你没嫁人前,是侯家的孩子,在侯家怎么样,那是侯家的事情,我管不着。可嫁到宋家来,想在我面前以卖,明明是宣泄心中的恶意,挑拨离间,还想什么年纪,不懂事!糊弄谁呢?打量谁是傻子不成?告诉你,没门!我不惯你这个毛病!”
“要当孩子,滚回你侯家去,当一辈子的孩子都没人管你!可只要在我面前,最好老实些!想来你是没听过我的名声,我连齐国公的幺女都敢将她腿打断,何况是你?”
“我今儿教导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嫁进宋家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别出妖蛾子,你不生事,我也没空跟你们扯闲篇。可要是想在我面前弄花招,先问问自己的脸皮够不够厚,禁得住我几耳光?”
“再问问你的骨头硬不硬,抗不抗揍?若是跟齐国公幺女一般,我奉劝你一句,还是算了!不然年纪轻轻的,脸肿了,腿折了,落下个病根,可如何是好?三少夫人,你是不是?”
屋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只听到王永珠一个饶声音。
侯氏被这一耳光扇懵了,脸上先是麻麻的,然后开始一阵刺痛。
本来第一反应是哭,然后是冲上去拼命,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受过这种气。
尤其是王永珠打了她,居然还嫌弃她脏一般,拿了一张帕子将手擦干净了,顺手就丢到一旁的火盆里烧了个干净,谁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可她只一动,王永珠一双眼睛扫过来,就将她钉在了哪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王永珠的话完,收回了眼神,憋在喉咙的那哭腔才敢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