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匣子一打开,所有孩子的眼神都盯住了那匣子。
金罐闻着那糖甜丝丝的味道,就忍不住流口水,一看奶居然将沉甸甸的一匣子都交给了自己,简直要乐疯了。
爽快的答应了一声,抱着匣子就跑。
身后呼啦啦的跟了一群孩子,咬着指头,流着口水的追了上去。
这孩子一走,王家门口就空了一大片,也安静了下来。
张婆子这才慢条斯理的跟大家问了声好:“对不住各位嫂子弟妹,这折腾了好几天才回来,身上受不得,还要归置东西,等明儿个得闲了,我再请大家到家里坐坐。”
有人就忍不住诧异的道:“这城里风水果然养人,看到没,这婶子去了城里没多久,说话如今都文绉绉的了!”
大家都赞同的点头,就连张婆子亲生的几个儿子,还有儿媳妇,也都诧异的看着张婆子。
王永贵都开始琢磨,是不是把几个孩子送到城里去读书去?
张婆子急了,老娘好不容易装个斯文样出来,别人也就罢了,几个讨债的兔崽子也一副见鬼的样子,生你们有什么用?
也不装了,两手把腰一插:“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围着我家门口看啥?我说把眼珠子收收吧,都快贴我们家门上抠不下来了!一个个家里农活都干完了?这么闲?堵着我家门干啥?再不走,老娘的鞋底子抽你们走,信不信?”
将一杆子看热闹的闲人,给骂得脸上讪讪然,嘀咕着互相使着眼神走了。
“吓我一跳,张婶子这么文绉绉的说话,我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可不是,我还以为张婶子中邪了呢!”
“这开口骂人,闭口拿鞋底子抽人才对嘛!”
“就是,就是!本来就是乡下泥腿子,装什么城里人啊?谁还不知道谁啊?”
……
不仅张婆子脸黑下来,其他人也都一时不知道露什么表情才对!
王永贵最机灵,一把抓过两个包袱,低头就往院子里窜。
可偏偏他一动,张婆子的眼神就被吸引过来了,王永贵进院子了,可j shi还在外头啊。
劈头就是一顿骂:“都是死人啊,你们婆婆和小姑子坐这么久的车大老远的回来,腰也断了,嘴也干了,就不知道倒碗水来?还傻愣着干什么?我看你们是快活日子过久了,都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是吧?”
骂得不仅j shi,柳小桥和远远站着的林氏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
还是柳小桥稳得住,吸口气,堆着笑上前:“娘,屋里都给收拾好了,被褥我跟三嫂才拆洗晒过了,保管睡上去松软舒坦。洗脸水也都烧好了,您老人家和小妹快进屋去洗把脸——”
张婆子这才冷哼一声,扶着谷雨,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去了。
王永珠在后面道谢:“麻烦嫂子们了!”
j shi不善言辞,只摆手。
柳小桥一笑:“小妹这就外道了不是?咱们一家人做啥说两家话?外面热得很,快进屋去吧!”
说着簇拥着王永珠进院子去了。
落在后面的宋重锦也将行礼包裹都拿下来,又给结算了车钱,看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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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就听到王永平小声的跟王永富嘀咕:“我觉得他们说得好像有些道理,听娘骂得这么中气十足,我心里都踏实了!”
宋重锦……
再一看,大舅子王永富还在赞同的点头,得,啥话都不用说了。
进了院子,看着熟悉的一切,不说张婆子,就连宋重锦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洗了把脸,坐在堂屋里。
柳小桥和j shi去灶屋里忙活午饭,谷雨这些日子也调教出来了,在里屋将包裹里的张婆子日常用的东西给拿出来归置好。
几个孩子还在外头,那一匣子糖好几斤呢,没这么快吃完。
林氏扭扭捏捏了半天,看没人理她,趁着没人注意也钻到灶屋里去了,j shi和柳小桥也不搭理她,她也不说话,自己捡了个凳子,坐在灶前添柴火。
几个儿子围在张婆子和王永珠、宋重锦身边,互相看看,还是王永富清清喉咙开口:“娘,这次回来,能在家住多久?”
张婆子嘴上不说,其实回来这七里墩,她自己都觉得浑身舒坦了许多,听儿子这么问,顿时沉下脸来:“咋滴?老娘在家住碍着你们眼了?这才回来就问?”
王永富冤枉死了:“娘,儿子们巴不得您跟小妹在家多住些日子呢!”
王永珠知道张婆子这是习惯性怼人了,忙笑着解围:“这次回来,一是爹过世百日,二来也是城里太热,想着还是家里呆着舒服,所以这次回来,我们都要多住些日子。”
听了这话,王永富几兄弟眼睛一亮:“真的?”
倒是王永贵多看了宋重锦一眼,狐疑的道:“那妹夫八月秋闱怎么办?”
宋重锦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解释:“不碍事!正好这些日子在家里温习一下书,快到日子了,直接去考试就行。”
大家连连点头,心里盘算着,如今才六月,八月秋闱从八月初九开始,以脚程算,起码得从七月下旬就要出发,这么算着,最起码能在家呆上一个半月呢。
更别提小妹和娘了,这么一算,大家心里都有了数,脸上都露出笑容来。
张婆子看在眼里,脸色也缓和了几分,这几个儿子是真欢迎还是假欢迎,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王永珠也就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