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伦青浅笑,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不被人逮住话柄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顺着她的思路走,而且做事出乎对方的意料,往往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你这是第三次,自投罗了。”
本来想看着叶凉生气抓狂的模样,但是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反而对傅伦青说的“第三次”,较起真儿来。
“若说这次是自投罗,还情有可原,那两次明明是你轻薄在前好不好。”说着,叶凉控制了下声音,悄悄吞下了最后一句:“怎么搞得好像我是个花痴女流氓似的。”
不过这句话也被傅伦青所捕捉,心情还不错,嘿嘿一笑:“难道不是?”
叶凉刚想反驳,突然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自己仿佛开始是那个发问的人,现在却是在被他牵着鼻子走,瞬间清醒,现学现卖:“刚才那几场戏我也看了,你并不是不会演戏,只是不大会应付庄曼吧。”
这个时候其实叶凉心里已经有些不明所以,自己本来还挺毒舌的,就是想来提醒他几句,以免真真砸了自己书中的这个角色,顺便找回之前的场子,怎么平白又被傅伦青嘴上占了便宜。不过叶凉哪里知道,她确实损人不带脏字,而且情商也不算低,但是眼前的这个人,那可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审问被审问的技巧无疑都不是她能比的。
让傅伦青真正说人话的原因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说,比如现在。
“我是觉得,就算是演员,也不能看见谁,都能发自真心地说出‘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类的话。”傅伦青感叹叶凉现学现卖的聪明,也知道她说的这番话,不像是故意给自己找茬。
“确实。”叶凉也同意这个观点,人们都说,看戏的是傻子,演戏的是疯子,荧幕上的事,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恐怕只有演员自己知道,但是大家依旧在艺术的道路上不断摸索,就势必要以专业的心态对待。
“那你刚才还不是说了?”叶凉眼睛闪亮亮的:“你可以对着这个人,说不出自己违心的话,但是你演的那个人,却是真真正正,爱着那个姑娘的,爱意有时候一个眼神足矣。或许,你可以当她是那个你曾经真正爱慕过的女孩啊。”
叶凉的声线清冷,所以说出话来让人感觉性子凉薄,但是表情却是骗不了人,傅伦青这时抬头,想要迎上那双眸子,但是叶凉的目光一闪而过,似乎是饿了,低头认真地扒着碗里快要凉了的饭菜。
突然感觉手上一片温热,傅伦青牵过自己放在桌上的左手,包在手心中,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叶凉脱口答道:“有。”顺势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稍微暗淡了些,随即改口道:“有过。”说罢重新抬起头,看向傅伦青。与之前所有见过的他,样子都有些不同,眼睛里的多了些生涩的温柔,看得叶凉竟没来由的,心怦怦直跳,不过随即明白过来,他可能是想拿自己试戏。
再次调整好心情,对上一双桃花眼时,已经尽力不被他的眼神影响到思路,可是硬是无法控制住自己那颗心,感觉砰砰的心跳,都要传递到握着傅伦青的手上了,脸颊有些微红,连忙抽出了手,轻咳了一声。
“咳咳,刚才你这个表情…就很好,明天继续。”说罢,叶凉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仓皇逃离了座位,往食堂外走去。
只是这趟走得急,忘了手机好像落在了座位上,傅伦青发现,想要追上去还给她,突然想了想,拿出自己的,刚盘算着要不要加上好友,就见叶凉一阵风似的回来,抢了傅伦青手里的手机,又一阵风似的跑出食堂。
“明天…继续?”傅伦青咂摸着叶凉这句话的意思,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已经呼之欲出,嘴角不可察觉地露出一丝微笑,这丫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可爱多了。
叶凉直到一口气跑回房间,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到现在,还有些粉嫩的脸颊,不禁自嘲,想来自己好歹也写了这么久的言情说,却被一个连表白都不会的子弄得满脸潮红,真是丢脸,也不禁感叹,果然人长得好看,就是妖孽。
她光想着傅伦青仗着俊俏的一张脸,随意一个秋波就能撩得自己鹿乱撞,没注意到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要让达令说,她这张脸,要是好好捯饬捯饬,可不比傅伦青会少惹桃花。
殿下软糯糯地“喵”了一声,凑到了叶凉面前,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叶凉腿上蹭,叶凉抱起殿下,给她挠着痒痒,转头向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瞄着坐在空调上的辛巴,简直就像视察自己领土的王。
“谈情说爱什么的,我还是适合码字赚粮食钱啊,是不是,殿下?”
“喵呜 ̄”像是回应叶凉的话,辛巴嗷着从空调上,一下跳到床上,亲昵地给殿下添了两口毛,两只就你追我我追你地跑远了,只留下了叶凉嘴角抽搐。果然,现在连猫都开始“虐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