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国建国不过几个月而已,却面临着灭国的危险。而且灭国已经呈不可逆转之势。
军师的叛离使得大华军一败涂地。失去了边境的防护之后,巫奴军风火雷电般席卷了所有的城市。原本就已经被战争折磨地奄奄一息了的大华国崩溃了,就像北边的真启国一样。
此时此刻,三十多万的巫奴大军已经将京城团团围住。大华国的国王就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底下这些來势汹汹的敌人。
原本,国王琅阳准备在大殿之内等着这些敌人的到來,就像青玄那样死在王座之上。但当他坐在孤独的王座之上,看着底下瑟瑟发抖的臣子时,他突然觉得成为一个国王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像是一个诅咒。
橙玄和青玄是他之前的两任皇帝,都不得好死,在这样的乱事,琅阳并不认为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琅阳从王座上站起,走向了城门,他要肩负起一个国王的重担,保护好自己的子民。抵挡巫奴的入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放弃了抵抗,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整个京城的安全。
他站在城墙之上,像一个真正大无畏的英雄,他俯视着他的敌人,不卑不亢,大声说道:“松刚?黑巫何在?”
巫奴大军中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他浑身上下沾染着一种阴暗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里带出來的黑暗和寒冷。他并不喜欢仰视别人,所以他让他的风系法师将他升起,与琅阳面对面。
两个国王开始了对话。
松刚的位置比琅阳要稍微高一些,他微抬起下巴,垂下眼眉,俯视着琅阳:“琅阳?若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琅阳抬头看着松刚,眼中沒有丝毫杀气,平静地像水一般。他明明仰视着松刚,那气势却像俯视着全天下一般。他明明是战败者,却沒有丝毫战败都的懦弱和畏惧。他平静地说道:“你想得到一座活的城市,还是一座死的城市?”
“当然是活的城市,我要一个死城做什么?”松刚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不过,他非常讨厌琅阳的这种状态,这种坦然,这种自内而外散发出來的高贵。而他,松刚?黑巫在他的面前却像个暴发户一般。
琅阳似乎早就料到了松刚的回答,侧过身子指着庞大而古老的京城:“你看这座城市多么美妙,有着一千年,或者更长的历史。它代表着整片大陆的文明,是这个世界最繁华最耀眼的城市。”
“这又如何?”松刚瞥向京城,看到了京城的全貌。他从未在这种角度,这种高度看过京城。繁华、华丽、优雅、文明,所有一切与高贵有关的词语都可以放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之上。
他,松刚,曾经只是京城的主人青玄的暗影巫师,一个见不得人的角色。现在,他终于可以俯瞰这座城市,让这座自认为高贵的城市匍匐在他的脚下,让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京城人跪在脚下,亲吻他的鞋子。想到这里,松刚露出了微笑,是的他需要这座城市活着。只有活着的城市,才能够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伟大和不凡。
琅阳当然明白松刚这种暴发户心理,如果沒有人欣赏他的富有,这些财富又有什么用。他内心再一次鄙视和嘲笑着这个卑微可怜的人。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资格嘲笑松刚,因为他并不比松刚好到哪里去。
他,琅阳是个可笑的篡位者,才杀死自己的国王沒多久,就要遭受和前任国王一样的命运。现在的他,所能做的只有保住这座城市了。他看着松刚嘴角的微笑,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说道:“只要你答应不屠城,不杀害京城里的任何人,不毁坏这里的任何建筑我就下令打开城门,迎你入城。”
松刚原本就沒有想要屠城的意思,如果琅阳真的肯放弃抵抗,那么他就可以节受多时间,因为离魔宗定下的日期越來越近了,他还要带着这三十万的巫奴军到赤色荒原去。不过,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答应了琅阳,越是迫切地答应,就越心虚,所以他犹豫了半天才慢慢地说道:“就你们现在的实力,我需几天就可以攻入城,根本不需要你开城门。”
“这倒未必,你在京城那么久,应该知道京城的围墙是沒有弱点,而且我们还有许多存粮,足够全城人吃上两年。到时候全城人为了存活都会奋起反抗,而且你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不是吗?”琅阳审视着松刚,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得到了有效的信息,他动心了,能够兵不血刃拿下京城显然是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事情。
松刚了解京城知道琅阳并沒有骗他,他想要现在就冲到王座上,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他真想脱口而出说好。但是松刚忍住了,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琅阳,你应该知道一山不容二虎。”
琅阳不是白痴,松刚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他走。面对即将來临的死亡,琅阳很是悲伤,现在连给他送终的人都沒有,他最爱的三个人,一个都沒有在他的身边。他是如此地孤独。如果能够让他再和她们见一面,他也死而无憾了,显然,他是在白日做梦。
松刚见琅阳不说话,以为他当国王当傻了,又说了一句:“两虎相争必有一死。而你现在是只沒有爪牙的病猫而已。”
琅阳明知道自己沒有资格嘲笑松刚,但他依旧忍不住鄙视着这个人。他天生就是个贵族有着很好的修养,纵使面临死亡,他虽然悲伤,却也能够坦然自若。他骄傲地仰起头说道:“松刚,我可以束手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