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力的计划很顺利。
他亲眼看着黄志强和他的几个小弟,被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早就想过这一天,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拿出足够黄志强坐牢的证据。只不过,若是没有遇到新的老板,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把这些证据拿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他只是个小人物,有钱有势的人不管在哪里,想要报复他这么个小人物,都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除非,他有新的靠山,比黄志强更强大的靠山。
而新老板,就是他认定的靠山。
目送警车驶回派出所,罗力悄然离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发现何邪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了。
“大哥,事情办妥了。”罗力的态度似乎变得更恭敬了。
何邪点点头,他也刚到,回来的时候,他看到警车了。
罗力会是一个好手下,这个手下够机灵,也够听话。
何邪目前只是一个学生,他需要一个明面上的傀儡,替他赚钱,替他掩护,罗力,将会扮演这个角色。
“送我回市里吧。”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正午十二点。
罗力亲自送何邪到了小区门口,何邪也留给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让他明早九点给自己打电话。
看着门口有军人站岗的政府家属院,罗力对于新老板更是心生敬畏,同时,也激动不已。
混了七年,他终于看到了转型的希望!
他,罗·转型·力,要发达了!
刚赶上中午饭,袁父回来了,似乎和袁母刚吵过架,两人谁都不搭理谁。
看到何邪回来,袁母立刻迎了上来,勉强笑着替何邪拿出拖鞋:“华华,先去洗手,妈给你盛饭去。”
袁父则板着脸,沉声问道:“一早上不见人影,跑哪儿去啦?”
何邪仔细看了看袁父的脸色,发现其神色中只有沉郁和烦躁,却不见慌张,显然,他还没发现地下室保险柜里丢了那个要命的笔记本。
“找同学玩儿。”何邪对袁父笑了笑。
袁父一怔,往常他只要板起脸,儿子绝对吓得战战兢兢,屁都不敢放一个,最近似乎他这比较懦弱的性格,变得自信了好多。
莫非……早恋了?
袁父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何邪,幽幽问道:“找同学……是女同学吧?”
话音一落,前往厨房的袁母顿时止步,也狐疑地回过头来。
何邪还之以一个纯净的笑容:“我要说找男同学,你们不得更担心吗?”
“……”
还挺有道理。
早恋这种事情,相对于男孩子来说其实没那么严重,父母也只是好奇追问了几遍是谁家姑娘,但见何邪不说,也就不问了,只是叮嘱一不能耽误学习,二不能夜不归宿,就不再管了。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原本闹别扭的袁父袁母有了结束冷战的趋势,所以说,孩子是婚姻的润滑油,这话一点也没错。
何邪也乐得以早恋来解释自己和原身的性格差异,袁父袁母有这误会更好。
吃了饭,何邪歇了会照旧出门,袁父袁母齐齐露出诡异的笑容。
“华华,等会儿,妈给你拿点钱!”袁母追了上来,笑容满面道:“跟女同学出去玩,不带点钱怎么行?”
二十大洋!
在这个一根冰棍儿两毛钱的年代,二十块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可是对于袁家,这只是孩子一天的零花钱。
虽然身上趁着十几万,但何邪没有拒绝母亲的好意,拿了钱果断出门。
他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只等袁父发现笔记本丢失,事情发酵。
去宾馆的路上,何邪给徐太浪打了电话,得知徐太浪已经去了版权局,显然这是“特事特办”的结果。
一百多首歌,估计徐太浪得忙活一个下午。何邪让他给宾馆前台打一个电话,他决定下午继续呆在宾馆里扒歌谱。
一下午的时间,何邪又扒出了七十多首歌,五点多的时候徐太浪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沓版权证书。
两人就新公司和徐正太的事情沟通了一番,何邪就回家了。
在路上,他接到了徐正太的电话,何邪约了他明天在西虹市见面。
一进家门,何邪明显感觉到了家里气氛不对。
袁母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迎上前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瘫坐在沙发上,袁父更是不堪,头发凌乱,双眼无神,茶几上的烟缸里,塞满了烟头。
“华华,”袁母抬起了头,眼中似乎燃起一丝希冀,“华华,你动过地下室的保险柜吗?”
“没有。”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皮的笔记本?”袁母颤声追问。
“也没有。”
袁母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
“你是脑子不对吗!”袁父突然一拍桌子,冲袁母咆哮起来,“你问他,他知道个屁!病急乱求医!”
“你冲我嚷什么?姓袁的,是你自己干的那些龌龊事儿出了篓子,不是我!”袁母一点也不惯着他。
“你以为你平时大鱼大肉怎么来的?你身上穿的,你儿子的电脑,这家里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都是老子靠这些龌龊事儿弄来的!现在嫌龌龊了?你吃的时候怎么不嫌?穿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看你比谁都高兴!”
“姓袁的,你给谁当老子呢?你再说一句!”
“泼妇!无理取闹!”
“你再骂一句?”
“我就骂了,怎么了?泼妇!”